受苦了。”

喉嚨裡像堵了紗,祁歲桉艱難喉結上下滾了滾也沒能將它嚥下。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能發出些許聲音,那聲音細微而堅硬,卻讓那老人淚如雨注,泣不成聲。

“阿翁。”

絕情

如今宮中福字那一輩的老人裡,只剩下了陛下身邊的福安貴。

當年皇上本有意擢升福安樂做內侍省的左班都知,但他居然拒絕了。外人都說月妃會魅術不知給他灌了什麼迷藥,福安樂竟在皇帝面前主動請願,說是就要留在絳雪軒做個總領太監。

這才給了福安貴機會,在這內侍省的最高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幾年。

對於祁歲桉來說,這位老太監早已超出下人奴僕的身份。幼時於無人處,祁歲桉都是喊他阿翁,因為他是這後宮中他為數不多可信可親之人。

而這一聲阿翁簡直要了福安樂的命。他泣不成聲,將當日他如何逃出火場之事從頭講來,那模模糊糊難以辨認的聲音讓祁歲桉聽了仍暗暗心驚。

“所以究竟是何人要如此趕緊殺絕?”

福安樂抬起那雙混濁的眼,“老奴不知,只知道那日趕上太后宮裡請了南嶼郡的名角唱戲,娘娘看我們想去又不敢去,就將我們都攆了去。”

“宮裡人得了娘娘准許都興沖沖地去了,我本不願去但娘娘說她乏了要午睡一會,左右也是無事便讓我也去了。我看了一會,但心頭亂糟糟的總覺得不安,又想起小廚房裡吊著湯,於是就折回去了,這一回去……”

祁歲桉雙拳緊攥,袖口被捏得皺巴,“看到什麼了?”

“門口有鑾駕,我知是陛下來了,也不敢近前打擾於是就去了小廚房看湯,不料路過的時候……聽到了娘娘的嗚咽聲。”

福安樂越說聲音越模糊,祁歲桉蹲下身貼近才聽得清。“那聲音不似哭聲,也不似……”老太監頓了頓,在場人就都知道了,是也不似與皇帝雲雨恩愛。

“但當時我沒多想,可是後來想想倒像是被掐住脖子時發出的聲音。”

“就只聽到這些?”祁歲桉眼眶微紅,聲音裡有些急切。

“老奴料理了羹湯溫著準備給娘娘留著醒後喝,回來立在廊下候命時,聽到陛下說……”

“說了什麼?”祁歲桉心被揪起來。

“皇上說,說,‘到底還是你更絕情,朕輸了。’

“然後皇上怒氣衝衝地出來了,看到我在一旁狠瞪了我一眼,然後對侍衛說,“把這院子封了,所有人都關起來,一個人都不要給她剩!”

“再然後老奴就被關進了後院的柴房,嘴裡堵著手腳也都被綁著,沒過多久那些出去看戲的宮人也都一個個被抓了進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娘娘如何,結果後半夜就起了大火。”

回想到這裡福安樂那雙眼裡仍有藏不住的恐懼和驚慌。熊熊火舌將幾十具屍體燒得畸形扭曲,拼命想逃出去的人面目猙獰著在門口堆摞成山……簡直人間煉獄。

祁歲桉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對凌霄沉聲道,“謝謝。”

凌霄目光詫異一瞬,“殿下怎知是我們凌雲閣……”

陸瀟年插道,“能殺皇子、劫詔獄,從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