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吧。”

聞言眾人訝然,這還是第一次父皇派下實差。

差事雖不難辦,但意義重大。自前太子謀逆未遂,自盡於東宮。太子之位空懸了近十年,滿朝上下都在等著這樣一個訊號,這修葺皇陵的差事其實就是為了準太子下六部歷練鋪路。

祁禮心下喜悅但面色如常,掀袍、下跪、叩頭、謝恩,一番動作行雲流水。

起身後,他狀似關切地將目光落在祁歲桉身上,開口道,“兒臣聽聞九弟從大理寺手中接過了陸家一案,九弟自和談回來後身體一直欠佳,詔獄溼冷可要注意啊。”

“多謝六哥惦念,有御醫開藥,幾個時辰不礙事。”

“那便好。”祁禮笑著退回到書案一側。話頭就這樣引到了祁歲桉這邊。

“審的如何?”祁延翻開奏摺,頭也不抬。

“稟父皇,昨日陸瀟年雖開了口,但並沒有說什麼。兒臣想他傷勢過重,不宜逼迫太甚,若弄巧成拙有損父皇聖名。”

“嗯,朕要的是他的口供,不是他的屍身。此事事關戰局,陸氏一案令前線軍心不穩,朕必須要他自己親口認罪才能安民心、平民憤。”

陸家不同於別人,曾手握大盛三朝軍權,至今朝中仍有人為其喊冤。這些官殺得盡,天下文人他殺不盡,只能是陸瀟年親口認罪,才堵得上天下悠悠眾口。

祁延抬眸朝祁歲桉掃了一眼,意味深長,“你們幼時就常一同在後宮玩耍,後又有同窗之誼,替朕勸勸他。”

祁歲桉迅速低頭跪下去,“兒臣與他並無私交。”

“不必緊張,外頭那些傳言朕沒放在心上。昨天肖炳全呈上的冊子朕也看過了,此案就全權交於你。”

“謝父皇信任,陸瀟年勾連凌雲閣致使我軍大敗是事實,兒臣定會想辦法讓他認罪伏誅。”

“就是這點才更可恨啊,”祁延神色忽地一冷,將蘸飽墨的筆扔回到硯臺,“是朕之前太縱著他了!凌雲閣這顆毒瘤也必須趁此機會拔除乾淨。”

“是,兒臣遵旨。”祁歲桉叩首。

炭盆過旺,燒得連空氣都燥熱。他手心出了薄汗在墨玉方磚上留下兩枚印跡,轉瞬又瞭然無痕。

“都下去吧,朕乏了。”

皇帝揮手,正欲起身去後殿,突然,一陣細碎急促的腳步闖入大殿。

祁歲桉陡然抬頭,雙拳兀地攥緊。

“啟稟皇上,詔獄出事了!”

金泉碎步掠過跪在地上的祁歲桉,來到皇帝面前。尖利的聲音劃破窒悶空氣,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膜。

“何事?”皇帝轉過頭問。

“詔獄來報,犯人陸瀟年遇刺!”

祁延瞪著金泉,“什麼!”

龍顏震怒,方才還叮囑務必要陸瀟年活著,怎會轉頭人就遇刺了……

祁歲桉垂首跪在當中,下頜繃緊,等待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大殿裡滿是愕然交錯的呼吸,而最終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祁歲桉的身上。

這時不知是他哪個皇兄站出來,聲音顫抖道,“詔獄守衛森嚴,怎會進去刺客?”

“是啊父皇,聽聞九弟昨日已經將典刑司的人都撤換走,換上了自己的護衛,怎還會出此等事?”

“人如何?” 祁延略過這些問題,問道。

金泉垂首道:“死了。禁軍巡衛今早發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