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點頭:“花花命好。”

芩婆笑問:“花花?你這麼叫相夷的?”

桃夭點頭:“李蓮花,花花。”

芩婆也沒問為什麼,她知道相夷怕是經歷了很多事,但以相夷的脾氣恐怕不會自己告訴她,所以她想著跟桃夭談談話。

芩婆問道:“桃夭啊,我看相夷身子不太好的樣子,他這些年傷還沒好嗎?”

桃夭有些難過的說道:“以前的傷好了的,但是中了毒,沒找到忘川花治不了,前些日子,金鴛盟帶人圍攻我們,我沒用,保護不了花花,害的花花又受傷了,還沒好。”

芩婆點點頭,又問是什麼毒,桃夭說是碧茶之毒,芩婆就問忘川花真能解毒嗎?桃夭想了想說:“他們都說能解,一定能解的!”

芩婆這才安心,又問這些年兩人怎麼過的日子,桃夭就說一開始李蓮花身體太虛弱,她就去海里撿東西,慢慢的攢了些錢給李蓮花治好了傷,李蓮花也開始行醫,到後來桃夭也不去海里了。

芩婆又心疼不已,拉著桃夭的手,又給桃夭把脈,一邊還說道:“姑娘家身子矜貴,哪能一直在海里頭,可別留下暗傷了。”

桃夭已經不是早先了,她學會了控制體溫,也學會了控制脈象,讓自己的脈象像個正常人,芩婆雖覺得這脈象有點奇怪,但想著她可能還是幼時傷了身子,便想著給她調養調養,便沒多看了。

桃夭想起給芩婆準備的鞋襪,又拿出來給芩婆看,芩婆看那針腳細密又漂亮,很是喜愛,桃夭蹲下身給芩婆換上試試,穿起來很是合腳舒適。

芩婆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我的腳大小尺碼的?”

桃夭笑著說:“花花經常讓人帶東西過來呀。”

芩婆愣了愣,心裡一酸。

李相夷下山之後,隔三差五的,山下都有人送來她和漆木山能用的東西。後來漆木山沒了,過了好些日子,山下又開始有人送東西來,一開始她還沒放在心上,想著李相夷好歹是門主,有人繼續做幫他做他以前的事情,也是正常,東西沒從前那般精美,也沒以前那麼多,都是簡單的生活用品。

她跟漆木山年輕時也做過不少好事,結交的朋友也不少,漆木山死後,雖然她與旁人沒有接觸,但也有不少人逢年過節記得給她這個老婆子送些東西,雖然這些年也越來越少了,畢竟,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原來,經常託人給她送東西的,就是相夷,也是她糊塗了。

若不是這眼熟的細密針腳,她竟不知道,這孩子一直沒忘了她。

“這臭小子,既然記掛我,怎麼從來也沒來看過我?”芩婆含著淚又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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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疑惑的歪歪頭:“怎麼會?花花經常來這裡啊。”

芩婆一愣,看向桃夭,問道:“經常來?”

桃夭點頭:“是呀,每年至少要來次的呀,”她有些難過的低下頭輕聲說道:“每次來都不帶我,我才知道要爬這麼高的山,山上還這麼冷,難怪每次來了,回去就不舒服,還有幾次回去都發燒了。”

芩婆心裡又急又氣,李相夷從小在雲隱山長大,他可不怕冷,一年四季都穿著單衣的。看他今天穿那麼厚,桃夭也怕冷,於是才點了爐子炭火,現在才知道,他身子得有多差。

經常來,既沒在這裡,又沒去那邊雲居閣,想來也是怕她發現,他還能去哪?該是去漆木山的墳頭了。

漆木山墳頭經常有人去祭奠,她也知道,山下的人上山,不少人都會習慣性去祭拜一下漆木山,只是她不知道,這中間還有李相夷這臭小子。

她好久沒出門,都不知道這些事,她甚至不知道,李蓮花在漆木山身邊埋了個單孤刀。

桃夭看芩婆又難過又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