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此刻,天色漸暗。

只見已經準備好包袱的呂長順站在空蕩的木屋中,雙目呆滯,眼神空洞。

他緊蹙著眉頭,掃視過這木屋中的一事一物,心中感慨萬千。

可事到如今,別無他法。

或許,命數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好了。

隨著一聲長嘆,他顫顫巍巍地坐在那張發出咯吱咯吱聲音的椅子上,眼眶盈滿了淚水。

他仰起頭,看著這昏黃的燈光,雙目微眯。

靜靜地,時間好似定格了

“喂,你撐住啊!千萬不要睡著了!”

“喂!醒醒!不可以睡著了!”

隨著傳到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一位滿身傷痕的青年從空地上坐起。

周圍殘垣斷壁,火光沖天,一片死亡的猩紅籠罩著這片絕望的焦土。

這鎮上彷彿經歷了一場大屠殺。

“喂!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似有似無的聲音傳入青年的耳中,可突如其來的頭疼讓少女接下來的一段話變成了聽不清楚的嗡嗡聲。

似有些焦急的少女將手伸出,撫摸著他還在發顫的左手,繼續說道:“不要害怕!現狀已經被念山控制了!”

話音落下,青年緩緩地將頭抬起,與少女那雙無瑕的眼神直直對上。

望著她那雙有神的眼睛,青年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

而看著面色逐漸好轉的青年,少女也轉憂為喜的細聲說道:“在下是念山淮雨萱,放心吧,念山已經全面介入調查了。”

話說到這,淮雨萱順勢從腰間的錦囊中掏出玉瓶,將其中的藥丸倒出。

“這是定心丸,或許能讓你稍微緩解一下壓力。”

青年嚥了咽喉嚨,有些手足無措地將她遞交過來的藥丸放入口中,靜靜地嚥了下去。

見狀的淮雨萱微微揚起嘴角,一臉滿足地將另外一顆定心丸放入了自己的口中,輕嘆了一聲。

“好啦,走吧。”

淮雨萱說完,從空地上站起,簡單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後便向他伸出了手。

看在眼中的青年眉頭微微皺起,有些忐忑不安地伸出了滿是傷痕的手。

淮雨萱偷瞄了一眼他的神情,緊接著傻笑一聲,隨即便抓緊他的手,將其拉起。

“抓住我的手。”

一陣恍惚之中,呂長順眼角流下一滴淚水,攥緊了拳頭。

他長舒了一口氣,睜開眼睛,起身向外走去。

在調整身上包袱的位置時,他再次環視了一圈四周,默默地將房門帶上。

他站在房門前,垂下眼簾,又是一聲長舒。

在經歷過內心深處無數次的掙扎後,他毅然決然地背過身,向遠處的黑夜走去。

另一邊,山腳下,一道身影迅疾地爬上樹幹,朝四處眺望著。

“奇怪了,不是約好這個時辰見面的?莫非是出了差錯?”

就在這時,身影似是察覺到周圍的殺氣陡增,立馬屏住呼吸,躲在樹後。

“可惡,那小妮子到底是何人?”

“我估計又是哪個大家門徒,畢竟那身令人生畏的本領可不像是鼠輩之流。”

“混賬,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讓她血債血償。”

“好了,事已至此,先回去稟告尊者,眼下已死數人,任務無法再繼續進行了。”

聽到這,另外一人猛地一掌打在樹上,眼中滿是殺意。

“就這樣功虧一簣了嗎?!”

“不然?!隨便出現在眼前的一位女子就將我等小隊盡數斬殺,那接下來你我該如何進行任務?!”

看著另外那人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