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舉起步槍對著民夫就刺了兩下,就像是對待一件已經毫無用處的垃圾。

日軍一邊刺一邊嘴裡說著不夾雜任何人類感情的話語,如果牛四喜能聽懂,那一定是當場暴走了。

見民夫已經沒有了反應,鬼子又催促所有人分完行李繼續前行,動作慢的便開始用槍托猛擊,每一次擊打就像是砸在了蘇揚的心口之上。

此時的牛四喜已經快把後槽牙都咬碎了。

“長官……”

“這不關我們的事……”

“我們是打鬼子的,怎麼就不關我們的事……”

“不要糾纏。”

“去你的不要糾纏……”牛四喜提著槍就準備殺出去。

蘇揚一把拉住牛四喜:“我過去,你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我指揮!”

牛四喜此時臉上殺氣騰騰。

蘇揚說:“你這樣殺出去,解決不了所有的日軍,我現在過去吸引住他們,我不想看到你現在的冤種表情!你聽明白了嗎?”

牛四喜點點頭,隨即換了一副面孔,但是蘇揚知道,他這副面孔的背後是心在滴血。

一行人悄悄地跟在日軍運輸隊背後,等待牛四喜稍微平復了點情緒後,蘇揚便大踏步地衝運輸隊走過去。

“啊,剛才是誰在那裡留下了垃圾!”蘇揚說著日語出現在了運輸隊的背後。

“什麼人!”一個鬼子轉身警戒道。

“自己人,便衣隊!緊張什麼!”蘇揚帶著所牛四喜走進了日軍的佇列當中。

一個日軍軍曹走了過來,他審視地看著蘇揚:“你們什麼人!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蘇揚隨即說道:“我是騰越行政班便衣隊小林三郎中尉。”

對方一聽蘇揚是個中尉,立即鞠躬致意:“啊,與長官在此偶遇,不勝榮幸,我是師團輜重兵井上大河。”

都是照例打招呼客套閒扯淡,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系統,也就不會特別地深究對方身份。

蘇揚豪爽地擺擺手:“各有各的任務,翻了幾座山,連個人影都沒見到,現在見到你們,還有點激動呢。”

蘇揚看著這些輜重兵,他們身材魁梧,並且全都是老兵油子。

“聽說前線掃蕩很艱苦,重慶軍的細作到處都是,你們也辛苦了。”

蘇揚掏出煙盒,招呼所有人過來抽菸。

蘇揚身上有兩盒煙,一盒就是世面普通的國貨,一盒是他從段老爺那裡搞到的,不列顛進口,是一個合格的道具演員。

“從騰衝搞來的一盒不列顛,過來嚐嚐。”蘇揚給六個人一人分了一支。

六人貪婪地接過香菸,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他們並沒有多大的警惕性。

蘇揚看著這些民夫,他們都是騰衝本地人,如果是半島和寶島民夫,日軍是不可能這麼使用的。

蘇揚看著面前這些赤身裸體的民夫,他們已經沒有了自己的靈魂,眼睛失神到只要一和他們對視,就感覺到他們似乎也就已經不是人類。他們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戰戰兢兢的樣子,更多的只是聽天由命地麻木神態。日軍甚至已經不用繩索把他們連在一起。

“這些民夫我看把東西運到前線也就差不多了。”蘇揚也深吸一口煙。

軍曹說:“啊,小林長官說的對,他們都是快速的消耗品,等不堪用了,再抓一批就是了。另外再試一試這裡的女人,隨便就進村可以去抓。”

鬼子兵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軍曹又問道:“小林長官去哪裡?”

蘇揚擺出一個眼神:“抓細作,不過不該問的不要問吧。”

聽到了蘇揚的提醒,軍曹立馬立正鞠躬:“哈依!”

蘇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