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電話進來,他迅速接起。

“喂,你好。”

結果是司爺爺打來的。

“小宇生日快樂啊,今晚來爺爺這兒吃飯嗎?你奶奶給你做獅子頭喔。”

“不了爺爺,我今晚有約。”

“那好,你們玩得開心啊。”司爺爺想起前兩天戰友說的話,“嘿嘿”笑著掛了電話。

司敬宇:“……”

爺爺你在想啥呢?

第二個電話進來,司敬宇又快速接起。

這回是他母親打來的。

“小宇啊,聽說清竹來陪你過生日了?”

司敬宇心說本來是,不過被您兒子氣跑了。

“媽您聽誰說的?”

“你楊奶奶親眼所見啊。”

司敬宇:“……所以您打電話來是?”

“喔,讓你們好好慶祝,有空帶清竹回家吃飯。”

“好。”

我也想,可人在哪我都不知道。

第三個電話,好友楊之翰打來的。

楊之翰試探道:“阿宇,今晚聚嗎?”

司敬宇嗟嘆一聲,“抱歉,改日再聚吧。”

楊之翰瞬間明白了,“所以你們這是還沒和好呢?”

“是啊。”

“那個,阿宇啊。”

“嗯?”

“男人自尊不值錢,該低頭時別態度太強硬了,女人都吃軟不吃硬的。”

司敬宇哭笑不得,“你這都哪學來的?”

“我姐說的啊。她說要臉就別要媳婦,要媳婦就別要臉。”

司敬宇:“……不說了,我等電話呢。”

“不是,”楊之翰詫異,“你該不會連人在哪都不知道吧?”

司敬宇如果說“不知道”那邊估計得炸,索性說:“知道,我只是不想逼她。”

“那行吧,掛了。”

“嗯。”

第四個電話打來的時候,司敬宇已經上樓了。

他感覺她不會打電話來了。

電話是司敬國打來的,得到的回覆一如既往是——長官出去了,您兩年後再打來。

那頭的司敬國都要哭了。

要怎樣,他弟才肯原諒他啊?

司敬宇整整等了一天,蘇清竹都沒出現。

在冰箱看到那個精緻的生日蛋糕時,他是哭著吃完的。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門外那些手下聽著自家頭兒壓抑的哭聲,心情複雜。

不過由於不明始末,他們不敢貿然抱怨。

他們的心始終是偏向頭兒的,可萬一錯的就是頭兒呢?

故還是不要輕易站隊比較好。

**

司敬宇不好受,蘇清竹又何嘗好受。

她知道逃避不是辦法,可她不知道見面能說什麼。

她和司敬宇,彷彿從無話不說變成了無話可說的狀態。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司敬宇說話不算話。

由此引申下去,就變成了——他說的話,有哪句是可信的?

他在她這兒的信譽,彷彿已經從90降到了-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