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事,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朱亞琴傷感地點點頭:“沒什麼不能說的,以前是看你還小,再後來是覺得你跟舅舅家也沒什麼走動,沒必要說。”

“現在麼,說給你聽聽也好,你不用可憐那兩口子,這都是他們應該受著的。”

這時白希希也扶著受了驚嚇的周章明出來,還給兩人從廚房帶了一壺新泡的茶水,一臉聽故事的表情。

周姜予給朱亞琴倒了杯水:“您慢慢說。”

朱亞琴看著朱亞屏的遺像,眼中是不易察覺的惋惜。

“你也知道,我跟你媽是同村同宗的,算是關係很近的堂姐妹,小時候關係也很要好,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這事說來也簡單,你也知道,你媽從小就有心臟病,又是個女孩兒,很不得你外公喜歡,不過好在,你外婆對你媽很心疼。”

“可你外婆常年勞作,早早地就去了後,之後她家裡人就想方設法要把她嫁人。”

“可惜那個年代,沒什麼勞動力的人,哪有人肯娶回家供著,當時朱亞剛已經娶了劉桂香,有了你那個進局子的表哥。”

“兩人合計著,家裡不能再多養一口人,就挖空心思地想趕你媽走,說她是病秧子,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有一天,大家都忙秋收,這兩人非是要逼著你媽去幹重活,晚上回到家,你媽就不好了。”

周姜予蹙了蹙眉,她只知道是她爸在山上救了她媽,她媽也不嫌棄她爸智力有缺陷,她爸更是不會覺得她媽體弱是拖累,兩人就這麼在一起了。

朱亞琴有些歉疚又有些欣慰:“我當時已經嫁來了杏花岙,又正是忙的時候,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後來再去你媽家裡的時候,你舅舅他們告訴我你媽沒了,已經被他們給埋了,還帶我去墳地裡看,我也不得不信。”

“再後來,我也嫁到了杏花岙,過了好些日子才發現你媽竟然就在水庫邊上小房子裡頭。”

“當時你馬叔叔剛承包了水庫,僱了你爸在這兒看著,他們兩人倒是與事無爭,半點都沒讓人發現這裡頭多出了個人。”

“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當時劉桂香看你媽不好了,覺得去醫院也是浪費錢,就攛掇你舅舅,把你媽抬去了山上自生自滅,對外只說心臟病發沒了。”

方長興也在這旁連連嘆氣,朱亞剛那個人,就是耳根子軟過了頭,沒一點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