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之下宗門弟子,靈力阻塞和重力碾壓帶來的痛苦,讓他們頭腦嗡嗡直響,七竅溢血,如今保命為重,可不管什麼石靈,宗門弟子的尊嚴都被他們拋之腦後了,紛紛掏出身上的靈石扔了出去。

張若虛滿意地看著大大小小的靈石袋,嘴角上揚。這可是他安身保命的倚仗,練氣一期的境界,體內能蘊藏的靈氣太少,這些天來主要靠著靈石催動陣法,沒有靈石傍身,就算懂再多陣法,他也和凡人沒有多大差異。

“傳出去,以後誰敢來迷蹤林劫掠散修,老夫見一個廢一個,滾吧!”張若虛以憤怒情緒模仿著荀老頭的語調。

撤去陣法後,那些宗門弟子如釋重負,狼狽地四處逃跑。

等待片刻,張若虛撤去隱靈,跳下樹去撿靈石袋。只因他的神識探測距離太短,沒有發現在幾十米外注視發生一切的年小鯉、陳定等人。

正在專心地撿著靈石袋,背後傳來木枝踩斷聲,張若虛連忙起身喝道:“誰?出來?”他隱約感覺到是年小鯉等人的氣息,只是人數多出了三人,所以痴疑發問。

“小若,是我們!”陳定回道,然後從擁擠的灌木叢中鑽出。

“大兄,年年…”張若虛眼中閃過欣喜,而後埋怨道:“你們幹嘛走那麼快,我都追不上你們?”繼續拾撿靈石,還有之前用於佈置星陣,隱藏在樹木體內的半廢靈石,他也沒有落下。雖說星陣可以用萬事萬物的元素佈置,如山體、流水、樹木、草叢,甚至大地的起伏都可以成為陣法的星陣,但是有些特殊地形並不能滿足,這就需要陣法師用靈氣或者靈石填補。

“我們去救這位老前輩還有他家人了!”陳定看了身旁公孫江潮,尷尬道。

張若虛轉頭看一眼公孫家人,繼續蹲著撿靈石,陰陽怪氣不滿道:“合著自己家人不管不顧,倒先管起別人的了,怪不得爺爺誇你有大儒之風啊。”

空氣頓時陷入尷尬,年小鯉這幾天也才知道這一家子的性情和關係忒幼稚,對張若虛這副嘴臉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反正他本就是不要臉的無賴之徒。

毆如妙兩手叉腰,怒喝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又皮癢,你這不是沒事嗎?還劫了別人那麼多靈石。”

見毆如妙發怒,張若虛立刻加速撿完靈石,憨憨笑道:“呵呵,沒事沒事,你們要是不甩下我,我還撿不到那麼多靈石呢,得感謝你們,嘿嘿…”這可是刻在骨子裡的恐懼支配者,那可吃罪不起。

少年的那份憨憨求生欲讓身後的眾人紛紛捂嘴撲哧而笑,公孫家的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痞賴之人。

公孫江潮走上前,從懷裡掏出靈石道:“老朽見張公子格外靈石,今日若非諸位相救,我公孫家在劫難逃,這些靈石送與張公子,以表敬謝。”

這感情好,自己還不知道再上哪裡去找靈石呢?這就有白送上門,張若虛立刻笑道:“不客氣,不客氣!”

正欲伸手拿靈石,陳定忽然一喝,聲音極為不滿:“小若…”這個大哥從小就愛講‘子曰仁義’那一套道德模範,你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對,他能像唐僧一樣在你耳邊唸叨一整天,直到你說自己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犯了。在張家,對於張若虛而言,陳定就是精神攻擊,毆如妙就是物理攻擊,劉北辰就是損黨,唯獨林月溪是個溫柔穩重正常一點的人。

張若虛看了一眼深深皺紋、板著臉的陳定,立刻明白了意思,苦笑道:“行俠仗義,是吾輩之責,當不求回報,老爺爺收回吧!”

張若虛那話說得要多假有多假,說完連忙走開走向灌木叢邊尋找出來,這一幕也被公孫嘉意記下來了。

眾人再次介紹了一番,得知事情的起末,才往道觀的方向走去,這回換成了毆如妙斷後,張若虛跟在年小鯉身後,身後是公孫嘉銘和公孫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