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月挑了挑眉,忽然話鋒一轉,微笑著說道:

“內眷良善,見不得血,今日本公爵便放你們家族一馬,三日之內,就讓湯森嫁給鎮守南部的艾維爾將軍吧。”

“公爵大人,不可啊!”

誰不知道那艾維爾將軍的手段?

不僅是個好色好酒之徒,還是出了名的以折磨配偶為樂。都不知道玩死了多少侍君了,就算他的兒子嫁過去能做契君,那日子能好過嗎?

看著威廉男爵顫顫巍巍伸過來的手,遮月嫌棄的後退一步,隨即收回威壓,利落的轉身離去。

只留下一句:

“威廉男爵,本將是看在您與我母君是舊友的份上,已經是很留情面了。明白嗎?”

中年男人雙眼通紅的看著遮月離去的背影。

他不過想讓家族壯大,這有什麼錯?

中年男人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遮陽,他彷彿看到救星一般,撲通一聲,跪倒在遮陽面前,語氣悲切,眼神希冀的對著遮陽懇求道:

“皇太子殿下,求您放過我兒吧!我以後保證不會讓他出現在遮月上將,不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公爵大人的面前。”

遮陽愣了一下,笑嘻嘻的將人扶了起來。

威廉男爵以為這下自己的次子得救了,可他沒想到。

哐當幾聲,在遮陽幾個大逼兜子之下。

威廉男爵被扇蒙在了地上。

“皇太子殿下,您這是何意?”

“何意?”

遮陽笑嘻嘻從身旁的侍從的腰間抽出一把銀劍,直指地上嘴角還在滲血的男人,忽然神色一變嚴肅的開口:

“今日,威廉家族意圖謀害皇室血脈,行刺帝國大公,又出言頂撞帝國皇儲,按照帝國法律,本應家族眾人實行絞刑。但皇太子與大公仁厚,特令削去威廉家族頭銜。”

“念其次子聰慧,美麗,本殿特許將次子賜與艾維爾將軍為侍君。”

“來人,將人帶出去,別礙了本殿和大公的眼。”

“謹遵皇太子殿下旨意”

話音剛落,宴會廳之內憑空出現的十名金衣侍衛瞬間將地上目光空洞的威廉男爵和已經昏死過去的湯森帶了出去。

一切塵埃落地之後,遮陽繼續那副不著邊際的模樣,舉起手中和他瞳色一般赤紅的葡萄酒對眾人開心的說著:

“宴會繼續,接著奏樂,接著舞!”

宴會廳之內。

眾人又恢復了剛才歡快的模樣,只是笑容更加勉強了。

角落之中。

遠斐催促著自家兒子:

“冥兒,現在就是機會,那小浪蹄子現在應該還在醫務室。走,和母君過去給將軍敬酒。”

被點名的藍髮少年攢著衣角,可憐巴巴的望向自家母君小聲說著:

“將軍和皇太子殿下都好可怕,冥兒害怕。”

中年女人拍了拍少年的肩頭,安慰道:

“我們家族現在的榮耀全靠母君的戰績。我只有你一個孩子,你又不是支配者,若是不能依附上皇室,以後等母君過世了,一切特權都會被收回的,明白嗎?母君都是為了你好。”

藍髮少年辯解著:

“一定要是皇室嗎?其他貴族或是高官不行嗎?”

遠斐眯了眯眼,看著獨自坐在內場角落的遮月,勾唇一笑:

“你既然嫁不進皇宮,就必須嫁給帝國最有權勢的人,這便是命。”

遠冥低下頭,看著高腳杯中逐漸溶解的白色粉末,擔憂的開口:

“母君,冥兒聽說皇室血脈的血都是冷的,這是真的嗎?”

遠斐輕笑一聲,拉起遠冥的手,便朝內場走去,一邊走一邊和自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