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想要去到安錦晤身邊,但又被他們擋開。

附近有好幾個村民看著他們,墨卿不想在這個時候見血。

連擋幾下,就在那柄短劍將要刺下來時,安錦晤淡淡開口。

“小娥,齊衍。”

此話一出,雙手握劍凌駕於墨卿之上的那人突然怔住。

隨後,黑色斗篷下劃出幾滴淚珠砸在墨卿臉上。

手上也握不住劍了,連著斗篷裡的半塊面具一同掉落……

安錦晤語氣平和:“這些年過的好嗎?”

墨卿也不可置信的看著斗篷下,那滿面瘡痍,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隨後那人起身,一步踏一步的,穩穩跪在了安錦晤腳邊。

隨後,便是田小娥震耳欲聾的哭聲,悽慘!悲憤!

安錦晤知道會有這天,但真等到這時了,他卻心疼的說不出一個字……

安錦晤蹲下,將跪在地上的田小娥和齊衍拉起來,隨後緊緊將他們擁住。

自己也不敢面對他們,他嗓子裡也是梗的發疼,眼眶中的淚水也快裝不住了。

田小娥被安錦晤擁住後,先是下意識的一怔往後退,但被緊緊擁住後,許久才敢顫抖著手拉上安錦晤衣角。

田小娥多想告訴他的師父,他的師尊,他們這些年過的好苦好難受,他們受了好多委屈,他們真的好想他……

可什麼都到嘴邊了,卻只能喚出一句句的“師父,師尊。”

安錦晤也抖著聲音:“嗯,好孩子……”

這一句“師父,師尊”承載的太多,太多了……

小兒日夜喚親淚,今日才團圓,苦難不公終消散……

田小娥不知多久沒好好吃飯了,都瘦得可以摸到骨頭了。

田小娥紅著眼眶將那七八個白饅頭就著淚水全部嚥下。

但就算這樣,田小娥也不允許墨卿多靠近他們一分。

齊衍將墨卿擋在大雨裡,也不許他往裡面窺探多一分。

據田小娥所說,齊衍那天確實被做成了傀儡,但因為自己的能力和技術不夠,所以一路上試了很多偏方法子。

安錦晤讓齊衍過來,但他只有在田小娥的令下才會移動。

齊衍過來後,田小娥走過去,哐當一下把墨卿關在外面。

安錦晤檢查了一下,只能說都是一言難盡。

因為術法不對,齊衍的身體已經開始有腐敗的跡象,但田小娥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給活人做死相的毒粉,因此,現在還能看清他的面容。

但關節手指活動性單一,已經無法靈活開啟扇面,田小娥便將自己的短劍分他一把。

齊衍身上有許多用繃帶纏住用針線縫起來的缺口,大大小小上百處。

而齊衍的那顆內丹也被鎖在體內,所以還會聽田小娥的話,不然的話就將只是一具不腐不爛的死屍而已。

田小娥總是與安錦晤保持些距離,一方面是怕自己身上弄髒了安錦晤,另一方面更是怕他看到自己身上那些傷口。

田小娥那隻眼被剜去之後,臉上還留了不少的傷疤,便模仿起李紅靈的面具,自己照著記憶裡刻了半張面具,但也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木板而已。

田小娥一直將他們的靈丹和那串小手鍊帶在身上,但從那秘境出來沒多久後,一連遭受了許多伏擊。

而陳永強那塊靈丹已經碎成兩半,李紅靈的則是下落不明……

說到這,田小娥只能深深自責的垂著頭。

安錦晤看了一下陳永強的,還好沒有傷及靈脈,往後還有復原的可能。

安錦晤拍一拍田小瑤的肩頭,告訴她,自己會將他們全部找回來的。

這個下午,應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