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和齊衍從裡面逃出來後,還遇上了蠱巫門的埋伏。

就是那把熟悉的彎月飛刀,剜去了田小娥左眼。

陰雨連綿的小巷裡,田小娥靠著齊衍早已冰冷僵直的身體。身上全是泥濘血漬。

又是一盆沸水倒來“滾滾滾!臭死了!要死一邊死一邊去!”

田小娥眼神麻木的,感受著臉被沸水一次次燙起泡的感覺。

沒了眼好啊,沒了就不會哭了……

古松:“怎麼樣?這次可以好好練功了吧?”

墨卿:“……呵……不……

呃!啊……啊啊!”

古松:“真的是,這麼執著幹嘛?怎樣練不是練,為啥你就光聽他的不聽我的?

喏,你看一天就這麼荒廢過去了……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呀小友。”

墨卿又一次被捲進了安錦晤的識海。

劇烈的疼痛讓他嘔吐起來,但什麼也沒有吐出來。

墨卿趴在一旁的木梯上,一口一口喘著粗氣才慢慢回過神來。

柏塵就站在他的不遠處,柏塵已經沒功夫理他了,就靜靜的在一旁看著安錦晤識海的片段。

現在這個片段,是安錦晤當上青傀峰峰主沒多久。柏塵與他也都還是小孩。

柏塵時常會揹著自己師尊去青傀峰找安錦晤,在旁人面前安錦晤總是要裝出一副大人的姿態,唯有柏塵來找他的時候,兩人才真正的像個年少的孩子。

柏塵給他講述著外面的事,以及各弟子之間的八卦。

安錦晤則帶著他穿梭在各個景色,落滿灰的書閣頂,林間清透的溫泉。

每個場景都穿梭得很快,偶然才能碰到一個看得清的景象。

墨卿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裡。

柏塵看著趴在地上像個懦夫的墨卿,眼裡寫滿了厭惡。

墨卿只覺得他好累,好想睡覺。

柏塵拎起他的領子,朝下一扔。

墨卿好像又從一個地方掉落到另一個地方。

好吵……好刺眼……

柏塵抓起他的頭髮,讓他看清。

柏塵:“看看你乾的好事。”

只見眾人圍著一黑影,吵鬧著說著什麼。

好像有什麼東西滾落到他這。

是個頭啊……誰的……

手上好暖,這些是血嗎……人會有這麼多的血嗎……

像小溪一樣潺潺流過。

“他於我而言,只有仇人。我對他如此,他對我亦然如此……”

仇人……

“墨卿!快醒醒!”

“求你了,別這樣……”

…………

“墨卿!你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

這句話好耳熟,好像他最後聽到的話也是這個。

墨卿怔怔地抬著頭,突然一把利劍刺入腹中……鮮血流出卻並未感受到任何疼痛。

那拿著這把劍的人是誰…………

“墨卿……看著我……”

安……錦晤……

突然,安錦晤緊緊將他擁住,好熱的氣息……安錦晤的神像,從空中俯視著他,還是那般神聖的讓人心悸。

安錦晤說過不能看,墨卿便緩緩合上眼,恍惚好像在合上眼前,安錦晤的神像也睜開了眼,眼中只有他的倒影……

之後便是劇烈的火光。

“為什麼……是你……”

一個很熟悉卻看不清的身影,提著劍,似乎在對他喃喃說著。

好像見過他……

但場景轉化的太快了,他甚至來不及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