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剛到山下,蘇和謙就發現與他一同前來的顧淮景消失了,他還以為顧淮景是著急追蹤盜賊而先行上山,沒成想顧淮景竟然是來尋暖暖了。

至於祁雲初,蘇和謙與他還算熟識,知道他是暖暖自幼的玩伴,對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不過,另一位倒是眼生的很。

沒等蘇和謙開口問,寧星河就舉止得體地站起身,做起了自我介紹。

“蘇大公子,久仰大名,幸會,幸會。”寧星河向蘇和謙抱拳行禮,文質彬彬的樣子很難讓人對他心生防備,“我是蘇小姐和祁公子朋友,寧星河。家父是吏部侍郎寧泊。”

“原來你是寧侍郎的兒子。”

一聽寧泊的名字,蘇和謙略帶生疏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許多,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驚喜,他聽說過寧侍郎膝下育有兩子,多年前長子戰死,想必眼前這位就是寧侍郎的小兒子了。

朝堂勢力盤根錯節,黨同伐異之人不在少數,但蘇和謙認為寧泊是其中的一股清流,為官恪守公正,從不結黨營私,使得蘇和謙一直很欣賞他。

虎父無犬子,蘇和謙相信寧星河必定也非庸碌奸佞之輩。

蘇和謙與寧星河熱絡地談起寧家,顧淮景不屑地瞟了蘇和謙一眼,負手轉身,漫步離開。

可顧淮景並未發覺,一道探究的目光追隨在了他的身後,直至他走出禪房。

注視著顧淮景的人,正是蘇暖暖。

她輕咬著貝齒,一雙粉眸清若芙蓉,遠遠打量著顧淮景隱帶冷冽的背影,總覺得他好像生了氣。

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從懷國回來後,他就有些怪怪的?

事實上,顧淮景對於自己此刻為何莫名心煩也不甚瞭解,又怎麼可能向蘇暖暖解釋的清楚。

沒過多久,幾個不知情的捕快見這間禪房站著不少人,懷疑盜賊藏匿於此,氣勢洶洶地就要進去搜查。

“裡面是什麼人,快滾出來,要是讓我們搜出了盜賊,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捕快們肆無忌憚地叫囂著,心想反正就算搜不到盜賊,還能順便從香客身上拿點東西。

每逢遇上類似的差事,他們都這麼幹,屢試不爽。

然而,這回他們遇上了一隻攔路虎。

就在捕快們要衝進禪房時,顧淮景靈狐般勾起了凜然不羈的唇角,一閃身擋在了禪房門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們。

這快如魅影的動作把捕快們嚇得僵在原地,還以為撞上了什麼鬼魔邪祟,再加之顧淮景與生俱來的冷峻氣勢,更讓捕快們不由得心驚膽戰。

“今晚自覺回縣衙請辭領罰,別讓爺費事。”顧淮景墨眉下壓,漫不經心地警告捕快們。

用這樣的捕快保護越州,百姓們怎麼可能安居樂業,盜賊也不可能抓住。

也許是不想就這麼束手就擒,一位嘴硬的捕快居然拔出刀來,壯著膽子朝顧淮景叫囂:“你是什麼人,敢這麼命令我們?識相的就給老子讓開,要不然——啊——”

捕快的話還沒說完,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著就是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不知何時,捕快的刀已被顧淮景打飛,

“敢在爺面前自稱老子,你是頭一位。”顧淮景稍一用力,只聽嘎巴一下,捕快的手腕應聲折斷,疼得捕快痛苦哀嚎。

“忘了說,也是最後一位。”顧淮景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身上因打架而皺起的衣衫,嗓音平靜卻透著無盡的冷邪,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其他捕快見此情景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跪地求饒,不敢再有半分造次。

“都活的不耐煩了?竟敢對世子爺無禮。”凌泉去追查盜賊的蹤跡,剛回來就碰到這一幕,忠心護主的同時也內心生出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