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衙役嚴肅地低下頭,拱手回答:“回大人,孟小姐說她得了水痘,孟家人又在外阻攔,小的們費了番功夫才把人帶走。”

聽見水痘二字,京正府尹神色驟變,他趕緊看向蘇暖暖,並讓人給蘇家兄妹送面巾,還想找些艾條來殺菌。

這時,蘇暖暖氣定神閒地笑道:“孟小姐從未起過水痘,應當不知水痘的模樣,你以為在自己臉上點幾個紅點兒,就能裝病騙過大家?”

聽蘇暖暖這麼說,京正府尹的臉色逐漸趨於正常,原來孟依瀾是裝得!

這要是真的,那他們現在可都處於危險之中。

為首的那名衙役也在此刻拱起手說道:“大人,小的也發現孟小姐似乎是在裝病。”

京正府尹冷下臉,重重一拍桌案,呵斥道:“孟依瀾,你好大的膽子!”

孟依瀾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如紙,驚恐萬狀地弓起身子,不敢回答。

孟老爺在外面看見這一幕,又氣又急。

蘇臣煜斜睨著她,翹起二郎腿,譏諷地笑道:“孟小姐,不知我蘇家與你有何仇怨,讓你指使旁人搗毀我家染料,企圖破壞我家生意?”

孟依瀾本就心虛,又怎敢回蘇臣煜的話?她深深低下頭,驚慌失措。

京正府尹很快就宣判了結果,而孟依瀾也沒敢再反駁,孟老爺在外面聽著,待驚堂木落下,他眼前一黑,徹底氣暈過去。

孽女,他怎麼就生了個孟依瀾這樣專給家裡惹是生非,還滿肚子壞水的孽障!

孟依瀾被押入牢房,經她指使的丁力也被一併關押。兩人同罪,皆被下獄三月,孟家還要給蘇家相應的賠償,否則蘇家有權隨時上告。

走出京正府,蘇臣煜神清氣爽地笑了笑,回頭看京正府尹還出來相送,便客氣道:“大人請留步,您今日明察秋毫,洞察其奸,我與暖暖就此告辭,多謝大人正義之舉。”

平常恭維的話沒少聽,可今日京正府尹卻尷尬地笑道:“三公子客氣了,此乃本官應做之事,二人路上小心,那本官就不送了。”

蘇暖暖坐上馬車,掀起車簾,看京正府尹那小心翼翼地模樣,心裡只覺得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兒個京正府尹拘禮又客套,好像很怕斷錯此案,又怕得罪蘇家似的。

馬車逐漸行駛起來,蘇暖暖回過頭,看著蘇臣煜道:“三哥,你有沒有覺得府尹大人今日有些不同?”

蘇臣煜粗心地搖頭,“我與他又不熟悉,哪裡不同?”

蘇暖暖摸了摸鼻尖,壓下心裡的疑惑,唔了聲,“或許是我感覺錯了。”

馬車並未回府,而是先去了新繡坊。繡坊未受到波折,來往的客人們仍是絡繹不絕。

鍾棋珩坐在馬車外面,他下了馬車,恭敬地朝兩人行禮,便回身進去幫忙了。

“暖暖,你這繡坊的客人不少啊。”

蘇臣煜在外面逛了一圈,讚賞地點頭,“比我那靈玉軒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靈玉軒在京城裡名頭響亮,顧客眾多那也是多年積累下來的,可蘇暖暖的新繡坊不過兩日便趕上了靈玉軒的熱鬧,看來這裡除了有珍奇繡品外,玉安街也確實是塊風水寶地。

“不行,回頭我也得找顧世子求求情。”

蘇暖暖詫異不已,“找他求情?”

蘇臣煜一本正經地點頭,“求顧世子也給我在玉安街安置一塊土地,我要把靈玉軒的分店開在這裡,不然把主店挪過來也成。”

蘇暖暖嘴角輕抽,“玉安街沒有空地了,再說這裡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拿下來的,三哥,你還是早點回靈玉軒吧。”

“這就趕我走?”蘇臣煜挑挑眉,抬步往繡坊裡面走,邊走邊說:“靈玉軒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