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膽虛,扔下手裡的東西就要逃跑,可這時後院裡的幾位青年才俊都已經衝了出來,三下五除二就將賊人制服。

其中身手最好的袁牧一腳踩在賊人的後背上,嚴聲質問:“說!你是什麼人!”

賊人魂飛魄散,連連告饒,“別,別打我,我全都招!我叫丁力,是孟小姐派我來給染缸倒東西的,可我也不知道是些什麼。”

這時已有人把灑落在染缸邊的紙包撿起,檢驗後發現這種粉末倒進染缸,會腐蝕掉染出來的布料。

何其陰毒的招數!

就在大家吵嚷著要把丁力抓起來送官時,田啟注意到了丁力腰間的玉佩,心想與其費力氣把這個賊人送官,還不如從他身上撈點好處,畢竟看丁力也應該是個有點錢的。

田啟擺手提出異議:“我看他也是個苦命人,或許是為人所逼也未可知,不如就悄悄將他放了吧?”

可家道中落卻一身正氣的袁牧卻不同意田啟的說法,還暗中打量著丁力。

田啟見袁牧的視線似乎留意到這枚玉佩,下意識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苦命人?”袁牧冷哼一聲,一把扯下了賊人藏於腰間的玉佩,橫眉反問:“苦命人能戴這麼好的玉佩?”

“我是說他命苦,又不是窮苦。”田啟故意抬高下巴,佯裝出理直氣壯的樣子,爭辯得振振有詞。

袁牧不肯相讓,疾言厲色道:“不管他是哪種苦,他蓄意在繡坊裡行不軌勾當是事實!田啟,你可要拎清了,既然承蒙蘇七小姐收留,就不能辜負她的信任。”

“少血口噴人!我不過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就對不起蘇七小姐了?”田啟怒眼一瞪,火冒三丈地質問起袁牧。

其他幾位見勢不好,忙上前分開了水火不容的田啟和袁牧,以防兩人一言不合動起拳腳。

終於,為首的秀才鍾棋珩最後拍板決定,還是應把丁力交給蘇七小姐處置。

天還未亮時,鍾棋珩就讓人去蘇府遞了訊息,以至於蘇暖暖剛起還沒用早飯便要急匆匆趕往新繡坊。

她帶上木槿出府前,蘇臣煜便得知了此事,說什麼都要跟著一起,生怕蘇暖暖會受欺負。

兩人踏進繡坊後,看見賊人丁力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旁邊,而田啟立馬迎了上來,臉上涎著討好的笑容,“七小姐、三公子,您二位來了。”

蘇臣煜隨意地掃了眼,就一眼看穿他想要阿諛奉承的心思,便不屑地哼了一聲,視線錯過他落在鍾棋珩身上,揚聲開口:“可報過官了?”

鍾棋珩急忙上前幾步,朝二人拱手行禮,一本正經地說:“在等七小姐發落,還未報官。”

蘇臣煜摸了摸鼻子,自覺地朝蘇暖暖身後退開一步,然後聽她道:“先報官吧。”

她抬步往繡坊裡面走,見內外沒什麼損失,這才鬆了口氣。

“三哥,我想請你幫我查查這人是否有其他身份。”

蘇臣煜毫不猶豫地點頭,“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田啟覺得受到冷落,熱臉貼人冷屁股又不受待見,心裡不禁對鍾棋珩產生幾分妒忌與厭惡。

他冷冷地站在旁邊,聽蘇暖暖與鍾棋珩對話,不高興地撇著嘴角,這一幕正好被蘇臣煜看在眼裡。

蘇臣煜緩緩眯起眼眸,朝袁牧招了招手,袁牧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一副訝異的神色。

“叫我?”袁牧還反應了好一會兒,直到確認蘇臣煜就是喊他過去,他才挪動腳步,懵懵懂懂地走到他面前。

蘇臣煜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輕嘖了聲,壓低聲音道:“你與田書生交情如何?”

袁牧嚴肅地板起臉,毫不避諱地說:“我不喜田啟的行事作風,與他交情尚淺,鮮少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