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泉的臉色稍顯不快,是因楚瀟然明知世子不喜外人再住,還偏要讓他去稟告一聲,著實讓人心生不悅。

念及楚瀟然的身份,凌泉到底還是拱了拱手,轉身上樓時,不忘將木槿一起帶上去。

木槿心裡仍有怒氣,她走在凌泉身邊,小聲地說:“你一定要阻止她們住進來,這兩人肯定會給世子爺帶來麻煩。”

凌泉不禁笑了下,好奇地問:“她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事,能讓你討厭到這種地步?”

“那可多了。”木槿板著一張臉,如果凌泉想聽,她就是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不多時,凌泉便將酒樓外發生的事情告知顧淮景,顧淮景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閉起眼眸不以為然地說:“楚瀟然是誰?”

凌泉嘴角輕抽,沒想到世子爺壓根兒不記得這號人物,只好作答:“番禺楚家的三小姐,粵繡傳承人,也是蘇小姐的死對頭。”

“嗯?”也不知是凌泉的哪句話讓顧淮景提起了興趣,他睜開鳳眸,唇角輕輕勾起,“蘇小姐的死對頭?”

“正是,楚三小姐與蘇七小姐在刺繡上分庭抗禮。根據木槿姑娘的反應來看,兩位小姐並不對付,關係甚至有些交惡。”

顧淮景滿臉興味,嘖了一聲,“估計她也是為了白家瀲光蠶而來,把人趕走,別擾了爺的清淨。”

“遵命。”

不一會兒,凌泉下了樓,臉上尤帶笑意。

楚瀟然眸光一亮,蓮步輕移,嫋嫋娜娜,“如何?世子爺可應允了?”

凌泉收斂笑容,一字一句地說:“世子已經睡下了,楚三小姐,這條街上還有好幾家不錯的客棧供您挑選,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楚瀟然對這樣的結果始料未及,溫婉的面容青白交加,銀牙暗咬,“世子爺不準?”

凌泉笑而不語,話已至此,再說下去只怕落了人家姑娘的顏面。

楚瀟然心中羞惱,抬眸望向酒樓內,甩袖轉身,“春枝,我們走。”

隨著楚家的馬車在眼前走遠,凌泉也放心地回了酒樓,並勾著掌櫃的肩膀,壓低聲音,“在我家世子住店期間,不準任何人前來打擾。如若楚三小姐再上門,就像今日一樣攔在外面,明白嗎?”

掌櫃畏懼地連連點頭,奉承道:“請放心,小的一定謹記。”

樓上客房,木槿守在窗邊,春風吹亂了她的髮髻,可她不為所動,等看見楚家的馬車越行越遠,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得意地笑容。

“小姐,楚家主僕走了。”

蘇暖暖繡完香囊,又拿起繡了一半的手帕繼續刺繡。

還好楚瀟然沒能住在這裡,不然她們隨時隨地都能大吵一架。

“小姐,您說顧世子此番拒絕了楚三小姐,會不會讓楚三小姐懷恨在心?”

畢竟在木槿心裡,楚瀟然的心眼跟米粒大小沒什麼區別。

蘇暖暖抬起下巴,笑意散漫,“想什麼呢,楚三愛慕顧世子,怎麼可能記恨他?她只會記恨我,恨我憑什麼能同世子爺住在一家酒樓。”

蘇暖暖說的果然不錯,此時的楚瀟然就是這樣想的,她端坐在馬車裡,語氣裡遍佈冷意,“還沒找到休息的地方嗎?”

春枝跟在馬車旁,聞言渾身一顫,小聲說:“距聚福酒樓最近的就是這家了,不過這家客滿,奴婢正在與掌櫃的協商,馬上就能為小姐收拾好房間了。”

“快點兒!”

楚瀟然的聲音裡充滿不耐煩,她掐著手心,恨恨地想要是被蘇暖暖瞧見她被趕走的一幕,心裡還不知會有多得意!

再過幾日,便是朝月公主的生辰,她從番禺趕去上京就是為了給宋萱過生辰,臨出門前聽說淮城白家出了瀲光蠶,就想以瀲光蠶作為生辰禮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