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打在窗戶邊的桌面上。

沈予被桌上放著的不鏽鋼淺盤反光閃了一下眼睛。

黑色繩子垂在盤子邊沿上,複雜的編織紋樣,有些毛躁的表面,一看就是戴了很多年。

沈予的視線順著繩子往上,一枚環形鏤空的平安扣靜靜地躺在不鏽鋼淺盤裡。

滿綠底飽滿圓潤,感覺像要溢位一般。如雨後冬青般鮮嫩翠綠、清亮淨澈,在陽光下閃耀著。

這是誰的玉扣?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上次和斐燃一起吃飯,似乎看到他脖頸間戴著一個類似的,是斐燃的嗎?

沈予打量著那盤子裡的平安扣陷入深思。

抬眸間,目光對上左側椅子上坐著的林琅,開口問道:“那是誰的玉扣落在這了。”

林琅愣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不知道,但是放在這裡的,應該是你的吧,這盤子裡不都是你做檢查的時候,摘下來的隨身物品嗎?”

沈予垂下眼若有所思,“你幫我拿過來,我看看。”

林琅聞言起身去拿那枚玉扣。

“叩叩。”

有人在敲門。

“請進。”

林琅腳步一頓,折身過去走到門口。

緊接著,一個焦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小予,你沒事吧,怎麼一點不知道自己的安危,快讓我看看。”

林執快步流星走了進來,直奔病床上下打量著他。

“林叔,您別擔心,我沒什麼事。”

林執這行頭一看就是得知訊息後就風塵僕僕趕回來的。

身上還穿著昨晚出席活動的正裝,眼底浮現出淡淡的烏青。

林執坐在沈予床邊,湊近了去看他眼睛裡的血絲,一臉明晃晃的擔憂。

沈予這會兒再難受,也只能強打起精神:“您就這樣回來了,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沒事,手下養那麼多人總能派上點用場,倒是你,說說吧,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林執來得匆忙,接到林琅電話就連夜從江城趕了回來,現在還太清楚沈予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

沈予不想讓林叔擔心,含糊著說只是小磕碰而已。

“爸,您可別聽他瞎說,我聽醫生說,這小子剛送來時,一身的血,臉不知道被誰打了,還腫得老高。”

“等我接到訊息過來,他躺在那,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嚇得我趕緊給您打電話,而且您是不知道,他燒得都說胡話了。”

“一直在那花花花的,也不知道是啥花,讓他惦記成這樣,都昏過去了還一直唸叨。”

“後來我讓助理去買了束花給他插上,也不知道他要的是不是這種。”

林琅指著窗臺上的花,神色誇張地說。

“誰打你了?你跟別人發生衝突了?”林執沒想到沈予的傷這麼嚴重,本已放下的心又突然揪了起來。

沈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林執急得直接上手檢查著他身上的傷,語氣慌張得不行。

看到他左臂上的紗布,以及縱橫交錯在面板上深深淺淺的傷口,林執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頓時心急厲聲:“怎麼會這麼嚴重?到底怎麼回事?檢查結果什麼時候出來?醫生怎麼說?”

沈予抬起頭,先是不輕不重地瞥了林琅一眼。

接著溫和地笑著:“我真沒事,別聽他瞎說,只是看上去比較嚴重,都是唬人的,您看現在都不腫了。”

林執看他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還不錯,也沒再多問什麼。

橫豎沈予不想讓他知道,一會去問醫生就是了。

林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