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進步了,但肯定比不上人家專業的繡娘,畢竟術業有專攻”

“朕知?道,但朕就想?要你做的。”

玄燁此刻彷彿執著討糖的孩童:“你給?朕做一個吧。嗯荷囊太?麻煩了,你打個同心結吧。”

同心同心、永結同心。

祝蘭的目光有些複雜,說句實話,以她和玄燁之間這?麼多?年模模糊糊的關係,很難讓人想?象到有朝一日“同心結”這?種東西會出現?在她們身上。

但她沒有拂了玄燁的意思,笑著答應道:“這?還不簡單,等過幾日臣妾打好了就叫採芙送過來。”

玄燁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緩緩躺回床上。

祝蘭推開清溪書屋的門?,正欲抬腳往前走,一道沉穩的聲?音卻從她的背後傳來。

“瑪祿。”

“蘭花開了。”

祝蘭神情茫然了片刻。

春蘭、劍蘭、蝴蝶蘭、文心蘭大片大片的蘭花被栽種在清溪書屋的周圍,春天為她們帶來了生的氣息,她們沿著初春的陽光緩緩伸展微攏的花瓣。

極美。

玄燁側身望著這?幅畫面,他想?,他好像握不住蘭花了。

冊封禮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一大清早的時候祝蘭就被迫離開了暖和的被窩端坐在了鏡子?前,采薇和採芙捧來了內務府送上的皇后吉服服侍她穿上。

鏡子?裡的祝蘭一改從前那股小清新的氣息,妝粉上重了不少。但是她底子?實在好,哪怕再重的的脂粉到了她的臉上也難掩姝色。

如今年紀大了,更添兩分成?熟的風韻。

“娘娘面板白?,戴東珠可?真好看。”採芙湊趣道。

一耳三鉗,看著鏡子?裡的采薇給?自己戴上的東珠耳墜,祝蘭覺得自己的耳朵重得都要掉了。

這?也就導致了,去乾清宮叩謝聖恩的路上祝蘭不止一次想?把身上又繁瑣又重的衣裳脫下來,但是也只能在腦子?裡想?一下。

雖然有些缺德,但是祝蘭此時此刻又有些慶幸還好太?後已?經過世了,不然她還要穿著這?麼一件重得要死的衣服到寧壽宮拜見太?後。

玄燁握住她的手免了她的禮,二人一同往太?和殿走去。祝蘭的身後是一條長長的命婦隊伍,裡面大多?都是些她不認識的親王福晉,有年長的也有年輕的。

太?和殿外鐘鼓聲?一陣接著一陣,行?列兩側站著文武百官。祝蘭有些恍惚,她第一次真正意識到,“皇后”究竟意味著什麼。

玄燁站在左側,她站在右側,文武百官一齊跪下參拜。

祝蘭站得太?高了,在這?一刻,她看不到下面任何一個官員的臉。

他們跪在下面,變成?了一個又一個黑色的小點。

她實在忍不住捫心自問?,若是她也變成?了一個掌握最高權力的人,她能不能做到玄燁的一半功績。

皇權至上,在這?一刻完美的呈現?出來。

初春的風中透著絲絲涼意,碧空澄淨,鴻雁高飛,紫禁城的紅牆金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祝蘭卻覺得自己的靈魂在奮力掙脫,掙脫她現?在的軀殼,跟著那一排展翅高飛的鴻雁飛向遠方。

同心結

冊封禮過後三?個月, 玄燁的病就又重?了起來?。先是眼睛越來?越壞,後面是手握不住筆,最後玄燁不得不承認自?己到底還是老了, 發了命雍親王監國的聖旨下去。

監國理政的事情, 胤禛從前跟在廢太子身後學過一點,但到底學的不深。玄燁便親自?將兒子帶在身邊, 一點一點將朝堂上的東西掰開揉碎了教他。

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時日無多,所以在看到自?己越發出色的兒子時心裡仍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