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要飯會打呱噠板子呀?家軍,你快給拿去吧。人家說了,你要給拿饃,人家就能給你供起來當佛。”王小子喊道。

“當佛,這個佛可不好當。俺家早上做的飯,可能沒了吧?我去給早早吧。”俺說著就往屋裡跑,喊著,娘,有來要飯的了,咱家還有吃的嗎?

“吃的,吃的,咱家沒有了,你看你大娘家有沒有,要是有,你就叫你大娘給人家拿點。哎,這一年咋的了,這一年,這是過日子才剛開始呀?要飯的咋這麼多呀,

“來,來來來,家軍,俺家這鍋裡也就剩幾個土豆子了,你來拿吧,拿著給送去吧。”

“好,好好 。”俺說著,從大娘鍋裡拿了兩個,跑著給送去了。我給送去了,來要米的高興地又打起來呱噠板子來,說:“哎哎哎,竹板打,謝恩人,恩人是個大善人,明年京城去科考,定能穿上黃棉襖,中榜眼,中狀元,恩人的前途定無限。”

“誒誒誒,謝了謝了。老鄉你快吃吧,吃著走吧?俺中啥中,俺是個小孩,俺才五歲。俺學種地還差不多。”俺一說大家哈哈大笑。

“哎,找米的走了,快來玩吧?”吶喊道。俺喊沒人吱聲,都上俺倉房那堆木頭棍子上坐著去了。我一看大家不吱聲,我就知道不想玩了。我也去坐著。

“咱不玩積極鈴了,咱一玩就來要飯的。咱玩捉迷藏你們幹不幹?大江,家軍,邊二?”王小子說道。

“你們玩,我就跟著玩。要不,咱下午再玩。哎,你們玩不玩?”安喊道。

“哎呀,這家是誰家呀?”那個老頭問道。俺說完,話還沒說完呢。

“哎呀,家軍,你家又來要飯的了。你還張羅玩呢,這回,你趕快回去給拿吃的吧?”邊二說著哈哈大笑。俺一看來個老頭,穿著大長衫,就往屋裡跑,邊跑邊說,來要飯的了。跑到屋裡,就喊俺娘,“娘,又來要飯的了?”俺喊,俺大娘在外屋地呢,聽到俺喊,問道:“又來了,這回來要飯的是個啥樣的的人呀?”

“是個老頭。”

“又來要飯的了,今個這是咋的了?昨天一天才來倆,今個這一會,就來三波了?這要飯的,咱也要答打對不起了。”俺娘在裡屋呢,聽到我喊,俺娘嘮叨著往外屋來。

“這是誰家啊?”俺在屋裡給俺娘說著呢,老頭跟上來了。

“哎,娘,大娘來了,來了。就這個老頭,要飯的,呀,要進屋了。”俺說著,回頭指著。

“啊,來了,還要進屋了?叫進屋來吧?”俺娘說道。

“進屋了,俺不是要飯的,俺問這家姓啥?是關里老馬家吧?我找老馬家?”老頭說著就往屋裡來。俺家屋裡黑呀,來人往屋裡來,看不清屋裡的人。俺娘俺大娘在屋裡往門口也瞅不清楚。來人往屋裡慢慢地走著,問著。

“你找姓馬的?你認識姓馬的呀?”俺娘問道。

“認識,呀,這不是俺二的媳婦,郭大姐嗎?”

“啊,是嗲吧,你是俺爹呀?”

“啊,對呀,我可不是你爹嗎?你是二兒媳婦?這個不是俺大兒子媳婦吳大姐嗎?”俺爺問道。

“啊,爹,爹來了?爹你咋來了?孩子,三兒子,四兒子,這是你爺呀?”俺娘喊道。

“爺,是俺爺?你是俺爺呀?”俺問道。俺問著就去扯爺的手。

“是你爺,不是你爺是誰?你爹的爹,你不得叫爺嗎?你這孩子,是你爺,你都沒認出來?還說是要飯的?”

“咿,爹呀?爹咋來了。爹這是擱哪來了?”俺大娘問道。

“咋來了,俺走來嘞。”

“走來嘞,爹?你是從咱們關里老家山東往這來的嗎?”俺娘問。

“我可不是從老家山東走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