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完一圈,王大衛繼續繞下一圈。有些事情得想清楚,走路能活躍思維,還有冷颼颼的西北風,都能提高智商。

先從簡單的開始,練練手。

樂都城裡肯定爆發了疫病,還是極其兇險的那種。至少,這種病的致死率極高,還無藥可救。否則,那些殭屍兵也不會出城垂死一搏。

董氈真是個狠人,而且,馭下手段非凡。那些人居然甘心為他赴死。

有多少?五千?一萬?兩萬?事前沒拍照,事後也沒數數,只能憑記憶推測。可是,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記憶是不準的。

自己當時就很緊張。如果不是曹七率騎兵助陣,長槍兵真有可能頂不住。那可就是全軍密接。這仗也甭打了,捲鋪蓋,分行李,散夥吧!

我這條計策是真不怎麼樣啊!

之前,志願軍勇於城外野戰,怯於入城巷戰。現在,更不敢進城了。就算董氈大開城門,再刷上五個大紅字——“樂都歡迎您”,都沒人敢進去。

相反,如果董氈率軍出城作戰,志願軍,大概也只能做到固守營寨

這叫什麼事兒啊?自己是真沒有做名將的天賦。人家“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我是“轉瞬間,鬧個灰頭土臉。”

不過,李憲似乎也沒比我強到哪裡去。我出了個餿主意,他屁顛屁顛地執行,咱們誰也別笑話誰。

要是王韶在,應該就不會鬧成現在這樣了吧!哎!你們跑到哪兒了?回頭得找曹七打聽打聽。

簡單的問題就先想到這兒吧!眼下還有一個困難的——不是李憲下的令,是曹七擅自行動。

也就是說,這丫頭

以這個假設為前提,那很多事情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例如:在河州,猴子有時候說的話跟他的表情對不上,現在能對上了。

可,我是穿越者。穿越,多多少少都帶著點兒欺詐的性質。

如果是交朋友,那問題還不算太大。

就比如王厚。如果猴子將來某一天知道了我穿越者的身份,頂多罵我兩句,可接下來,他就會一臉諂媚地跟我討論跨時空貿易的可行性,再興高采烈地做個買辦。

那貨就是個財迷。當然,他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他爹。

王韶,可比猴子強多了。我這位叔叔應該會把重點放在引進技術上,然後,大力發展資本主義。

至於是哪一種資本主義,那就得看老爺子以後混得怎麼樣了。官運亨通,那就官僚資本主義;仕途不暢,那就民族資本主義唄!

但不管怎樣,我跟這爺倆兒的交情都不受影響。

可談戀愛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這玩意,最起碼得真誠吧!

曹七是個好姑娘。以她的條件,怎麼著也得找一個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的主兒吧!她爹是曹國舅,她可是正兒八經的仙女。

就算不考慮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那也得是一位驚才絕豔的人中龍鳳才配得上啊!

我呢!就一掛逼。如果沒有這手穿越絕活兒,平常人而。瞧我那條妙計把我自己弄得有多狼狽就知道我是個啥水平啦!

這事兒還能瞞一輩子?那不成耍流氓了嘛!

我就是個穿越的,就想弄點兒稀罕物件兒帶回去改善一下生活,俗得很。要不是汝瓷、鈞瓷得等好久,又碰上猴子這麼個貨,我根本就不會跑到甘肅和青海來。

倒也不算白來。大理、緬甸、翡翠,這條線很有搞頭兒。

這麼看來,我也是個財迷。跟猴子一個德行,難怪如此投契。

可曹七呢!她八成是對我有誤解啊!小姑娘,愛幻想,最容易上當受騙。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王大衛繞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找不到解題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