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的深水潭中,被劍氣攪成一個巨大的旋渦,水浪翻湧之勢雖被控制在潭水中央,沒有一滴水花濺出,但其翻湧的力度足可以比擬海中巨浪,似隨時要吞沒水魂殿內的一切。

月華劍立在這翻湧的水浪中央,任由巨浪翻滾沖洗,似是要將廣源臺上所發生的一切洗淨。

青璋手中掌力灌入巨浪,源源不斷髮洩著內心深處的絕望。

那女子噴濺的血還在她臉上留有痕跡,她的低聲呢喃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她努力閉上眼睛,想將心中的愧疚埋入深處,可塵瀟的話語又帶著一股痛感湧入她的全身。她的手顫個不停,恨不能跳入水魂殿的淨魂潭中滌盪一番靈魂。

此時此刻整個昆吾派一片沉寂,憂慮,輕嘆隨風湧向各處,使每個人心中都填上了一份壓抑。

玄晶和玄鐵踏著輕步來到了水魂殿外,見劍痴在亭中來回踱著步子一副焦急神態,兩人各自嘆了口氣走上前去。

“青璋還沒出來?”玄晶問道。

劍痴輕輕搖了搖頭,問道:“那邊怎麼樣了?”

“瀟兒這次過分了,再怎麼著,也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跟門派撇清關係,還當眾羞辱常陽。”玄鐵道。

玄晶一低頭道:“清絕這次是真生氣了。”

“哼!這說明,他心裡一直恨咱們。”劍痴氣道。

“糊塗!”赤銅在遠處走了過來,憤憤道:“瀟兒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衝動過。他一個年輕人,能化消這麼多事情,足以說明他的心性。再說,他不應該恨麼?而且,這次是常陽挑釁在先,瀟兒剛救了他,他不僅不感激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羞辱他。教訓他也是應該的。”

玄晶一瞥赤銅,倒是對他的話有些贊同,嘆氣道:“恐怕,此事沒那麼簡單。清絕只是一時生氣說了那些話,過段時間就好了。咱們也不用太擔心。只是,青璋……”

玄晶話沒說完,忽然劍魂殿內驟然一亮,一道極其刺眼的白光將整個院落一瞬間照成了白晝。

幾位長老都是吃驚,剛要入殿看看,裡面白光一滅,青璋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面色帶著憔悴,但顯然沒有了剛回來時的那種絕望。

“青璋,剛剛怎麼回事?你沒事吧?”玄晶先上前關切道。

青璋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對焦急的幾人一點頭道:“沒事,我有救浮華的辦法了,我要去一趟雲師派……”說完獨自離開了劍魂殿的別院,將幾人拋在了身後……

雲師派議事殿堂內,空氣似是被凝住了一般。各殿掌事以及長老都立在兩側。凌乘雲威嚴地立在殿堂上方望著跪在下面的凌溯淵,與廣源臺上不同的是殿內氛圍雖然凝重緊張,但沒有任何刑罰。

雖然如此,凌溯淵似是覺得自己的命危在旦夕。不過,他也面色從容。

他知道,無論今天掌門如何決定,哪怕立即殺了他,也不會有人出來求情。陷害同門,多大的罪過。更何況,被陷害的人還是雲師派下一任掌門的接班人。誰不害怕自己被牽連?

而且,他在門派中本來也不受人待見,恨他的人也不比妒忌浮華的人少。

所以,他也不對其他人抱有任何希望。

他不想為自己辯解,他知道,有些事,一旦在掌門心中做了決定,辯解是沒有用的,反倒會在他心裡增加對自己的反感。聽雨當年被害氣憤下山,就是因為掌門的不公允。

幾聲腳步聲將這冷凝的氣氛打破,一個門派弟子上前一拜道:“掌門,昆吾派青璋掌事求見。”

凌乘雲面色微淡,輕輕點了點頭。

青璋隨人引薦進了這議事殿內,輕輕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和跪在地上的凌溯淵。悄然走到前面對凌乘雲上前一拜。

“你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