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師派的雷鞭之刑是大荒中最害人的刑罰,受刑之人,不僅只有外傷,內部經脈和血流都會隨雷擊錯亂翻湧。

更何況,這雷鞭之刑出自雲師派掌門凌乘雲之手,想是這大荒中能承受得住他這一鞭的也是寥寥無幾。

浮華一連受了十幾鞭,脊背幾乎已經血肉模糊,口中鮮血噴湧而出,但他卻沒有彎下腰去。若不是他自身修為過高,這十幾鞭,早就將他抽的魂飛魄散了。

臺下千人一陣心驚之聲,有些人乾脆閉上眼睛不去看。還有些女子看得竟是眼淚直落。

臺上那女子,表情平淡,但抽在浮華身上的每一鞭都比她在地牢中承受的暗雷之刑更讓她痛上萬倍。

再抽下去,她就要拼了命的撲過去,替他受罰了。

青璋眼眉低著,隨著那一記記鞭刑心中不停抽動,她側了一眼那女子,見她表情略微有變化,又望向了依清絕,只見依清絕表情未變,而是輕挪了一下衣袖。

青璋這才忽地站起身來,凌乘雲手中的雷鞭突然頓在了半空。

此刻,整個廣源臺上,時間似是凝住了一般,安靜的連一絲風聲都聽不到。

青璋走到凌乘雲面前俯身一拜道:“此事我也有過錯,我願與浮華一同承受雷鞭之刑。”

說完,便走到依清絕面前跪了下去。

青璋這一言行引起了眾人的議論,不僅下面的人吃驚,就連浮華也是一顫,幾大掌門紛紛望向了依清絕。

依清絕望著青璋,表情沒有什麼波動,他緩聲問道:“你這話,怎麼說?”

依清絕話音一出,所有人又安靜了下來,都屏息等著青璋的回答。

青璋頓了片刻,沉聲道:“婚禮那日,是我讓他們兩人走的。我沒出現,也算逃婚。”

此話一出,浮華將頭埋了下去,那女子心中竟是一酸。在地牢中,青璋對她說的話她並沒有抱什麼希望,青璋放她與浮華走,她已經很感激,這一次青璋又主動提出救浮華,更是讓她吃驚不已。

在她看來,如果這個人不深愛浮華,怎麼會心甘情願成全他,還願在這種危局之中想辦法來救他。

想到這,她竟對青璋心生佩服。更堅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

凌乘雲將舉在半空中的手落了下來,側頭看了一眼青璋和依清絕。

下面眾人又開始了議論紛紛,但大多數認為,青璋是故意這麼說的,其目的是不忍看浮華受刑。這一舉動,也是讓下面眾人心中對她升起佩服。

甚至還有些女子因此事想到了自己,心生悲慼,發出悲憤。

“你放他們走,又逃婚,這是為什麼?”依清絕又問道。

眾人又一次安靜了下來,青璋緩了片刻,似是有些顫抖,只聽她道:“因為,我心中也另有所愛。”

空氣又凝了片刻,直到幾聲鳥鳴跳了進來,眾人才忽然有了反映。

浮華將頭抬起,輕輕側向了青璋,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那女子一聽,心中也是吃驚不已。忽的想起在地牢中,青璋與自己說:“如果自己所愛之人也面臨今日危局,自己會毫不猶豫做出最理智的選擇,因為,能為愛他犧牲愛,她已經很滿足了。”原來,這句話,竟是另有所指。

即使如此,青璋也做到了她在地牢中與自己的承諾,將輿論引到自己身上,讓浮華少受一些刑罰。她還是對這女子,敬佩不已。

“她說什麼?”

“她另有所愛。”

“另有所愛?”

“這?她不愛浮華?”

“那她愛誰?”

“我怎麼知道。”

“莫不是愛我吧。”

“你做夢。”

“這兩個人都另有所愛,這婚姻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