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風起,暗影叢叢,天邊上的青雲時而將太陽藏匿起來,使大地變得陰晴不定。

廣源臺上,各掌門已經就位坐好了。雲寧與依清絕臨近坐著,正是王朝代表的位置。

眾人都屏住呼吸,齊齊看著雲師派一行弟子押解著一個女子緩緩向臺上走去。

那女子表情清冷,一身深色衣裙,身上沒有任何捆綁束縛,倒像是被保護在雲師派弟子中間一樣。

行至寬臺之上,那一行弟子對各大掌門一拜便退了下去,獨留那女子站在臺上。

眾人齊聚的目光,任誰都會心裡發毛,更何況是對自己的一場公開審問。

但那女子卻是面色從容,她也沒對任何人行禮,只是用一種及其平淡的目光看向臺上的眾人。

凌溯淵一個起身,手中記出一道雷光擊在了那女子的膝上,那女子向前一步,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下面傳來一陣噓聲,都是為那女子捏了一把汗。這種一個人被上千人齊齊孤立的場合,人們看到的更多的是一個人的弱小,而是非早已被同情心矇蔽了。

“你如實交代出你的身份,也免受一些刑罰。”凌乘雲的聲音雖聽著微緩,但氣力渾厚,蘊藏威嚴。

那女子一抬頭,眼眸微寒,斜了一下嘴角,似是有些不屑,沒有說話。

“放肆——”

凌溯淵一凝眉,手中雷光如一記長鞭甩向那女子的脊背,將她擊倒在地。

一見女子被打,下面一片譁然。

“這,有點過分吧。”

“哎!看著都疼。”

“這凌溯淵對一個弱女子下這麼狠的手,這人也真夠狠的。”

一時間,議論之聲四起。直到一聲低沉鐘鳴響起,下面才安靜下來。

凌乘雲表情微厲,他起身走到那女子身旁,一手將她扶了起來道:“這外面傳出,你是妖族,接近浮華是為了承天閣中的九州預覽。原本你們兩人逃婚,也是要共同給昆吾派一個交代的。現在又傳出此事。恐怕,你要當著天下人的面如實將事情說清楚。是非過錯,才能有個評判。”

那女子一笑道:“這麼說來,整個雲師派的命運,就寄於我今日的說辭上了?”她說完,一低眉道:“如此重任,我倒是要好好醞釀一下自己要怎麼說。不然一句不對,害了不該害的人,或放了不該放的人,都是我的罪過。”

凌乘雲將手一鬆道:“你的話,只是給天下人一個參考,我雲師派有錯,自會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但,對於有心人的汙衊,我派也有辦法澄清。你無需顧慮太多,但說無妨。”

那女子又是一笑道:“果真,這名派正宗就是正氣凜然,你們既有澄清被汙衊的方法,直接澄清便是。我的話又有什麼參考價值?”

凌乘雲輕微一嘆氣道:“你既不願意說,那我就讓華兒上來說。此事因他而起,他身為男兒,出了事,也是要先站在前面的。”

凌乘雲說完,那女子一愣,臉上笑意輕輕退了回去。

此時,浮華隨著雲師派幾個弟子走在了眾人中間。他氣質不凡,一身橙白相間的雲擺長袍,被偶爾的一絲陽光射中,顯得格外耀眼。

健步行穩,表情悠淡從容。臺下之人見此都是議論紛紛。浮華的實力已經傳遍九大門派,每次在論道法仙術之中都是奪魁的熱門物件。

這大荒之中,覬覦他的女子,不比覬覦青璋的男子少。兩人昏定於一年之前,此訊息一傳出,整個大荒都讚歎這是天賜的絕配。

如今這場婚禮竟然鬧成這樣,也是讓不少人為之嘆息。天意弄人,人們一向:()大荒落塵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