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花白的頭髮在陽光熠熠生輝,臉上的怒氣更是毫不遮掩。

“賀祭酒,本妃與你無冤無仇……”

“呸!平日不是一副淡泊名利,清高孤遠之態嗎,怎麼,山長的身份壓不住的時候就知道自家是誠王妃了?仗勢欺人的東西!”

“仗著自己幾分虛名就要詆譭一個小女娃,這時候你咋不說無冤無仇了?”

“還戾氣,殺心,我看你不是什麼山上,是那裝神弄鬼的假道長才是!”

“真才實學沒兩分,好為人師倒是被你裝出了十成十!”

“太祖皇后若是知道你把她留下的墨香書院,搞得烏煙瘴氣,完全失了初心,怕是棺材板都壓不住她的怒氣!”

賀祭酒一連串的喝罵讓誠王妃搖搖欲墜,也讓屋子裡的眾多貴婦噤若寒蟬。

“罷了,今日是韓老夫人大喜的日子,老夫就懶得多費口舌了,只望誠王妃好好反省,別再誤人子弟了!這個世道,女人本就不易,何苦女人為難女人!”

誠王妃氣怒不已,這老傢伙長篇大罵後,竟還說不多廢口舌,真真是不要臉至極!

“賀祭酒未免太過分了,老師不過如實說了江晚兩句,你便這般偏心維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什麼人呢!”

賀祭酒抬眼看去,說話的是誠王妃身後的中年女子,應該是她的弟子,也是墨香書院的女夫子。

女子被賀祭酒盯得有些不自在,臉上又羞又惱,才要說話,就聽老人皺眉道。

“你是誠王妃孃家後輩吧,長得與她年輕時有七分像,尤其是這雙刻薄精明的眸子!”

“你胡說些什麼,她是我收的弟子,並不是什麼親人。”

“咦,你這般激動做啥?”賀老一臉奇怪的看著她。

“還別說,這位夫子與王妃的確像,不僅神似,骨相也是極為相近的。”說話的是謝茵的母親齊芙。

齊氏這話越發引來了更多打量的目光,女夫子滿面通紅,誠王妃更是惡狠狠的瞪著她。

齊氏面露驚詫,“我不過說兩句實話而已,二位何故這般看著我?”

“都是女夫子,身上自有一股恬靜莊重的文化氣韻,相似也屬正常。”韓老夫人瞟了眼江晚,心下惋惜,面上強打起精神出來解圍。

見小兒子剛還出現在門口,忙招手道,“老二,還不快帶賀祭酒去嚐嚐今年的秋茶。”

賀老也不是那等揪著不放的性子,看了眼江晚,見丫頭朝他安心的笑,這才跟著韓霄倆去。

只是走之前還不忘打量一眼誠王妃和那女夫子。

“山長,賀祭酒怕是老糊塗了,您別與他計較。”

誠王妃此刻卻全沒了與人周旋的心思,總感覺花廳裡的人都在打量她與婉兒的樣貌。

“都怪我多嘴,擾了你的壽宴。人老了說話難免直了些,未免惹人嫌,我便先走一步,改日再來與你敘舊。”

“賀老就愛直言不諱,誠王妃倒是瞭解他。”江晚嫌惡的瞅著老婦人,臨走還不忘耍嘴炮,那便別怪她也直言!

“你……簡直沒規矩!”

“那我便做點沒規矩的事吧,總不能讓人覺得王妃是個愛妄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