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他為什麼來,有沒有人逼他。”

“……”有病?繩圈哥誰逼他啊,人花繩翻得快樂著呢!

柴善嘉都聽不懂,“對了,杜曉娟誰啊?”

凌小八原本興沖沖,忽而翻了個圓潤的白眼,道:“杜曉但和杜曉蟬的弟。”

“啊?”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

孩子出去半晚上,啃了路過發瘋的牛了啊?!

柴善嘉這會兒住的院落叫作“梧桐微雨”,位置就在整個園子的東南角。

因是套院,柴善嘉睡得又是東廂。

且這院子從前也不是給女眷住的,隔絕得並不是很嚴密。

院子外緊鄰著一條直道,通向一處側門。

正在她和凌小八雞同鴨講時,後窗外又是一陣竊竊說話聲,雖有刻意壓低,但一來近,二來人數還不少,夜深人靜的就還挺明顯。

柴善嘉皺眉看去……

凌小八這時也道:“人走了幾撥了。”

“什麼?是跟咱們一條船上下來的?”

凌小八搖搖頭又點點頭:“有,大部分不是。”

在她磕磕巴巴的敘述中,柴善嘉才得知。

拍賣會結束以後,被邀請的客人當即便開始分批離去。

順序大概是由園子主家安排。

而因為拍賣場地光線不足無法確認的關係,實際離開的人並非全部來自她們乘坐的那艘樓船。

這會兒在園子裡留宿的極少。且這動靜斷斷續續,似乎也沒個止境。

柴善嘉一驚,首先想的是人都走了,船開不開了?

杜曉蟬還在船上?

可她沒來及說話,凌小八就道,就在半盞茶以前,院子外的小路,幾人半攙扶、半摟抱,牢牢圍著個斗篷遮全臉的小個子,差不多給人搬出去了。

“嗯?所以呢?”

柴善嘉沒明白,斗篷遮全臉是有多特別。

人家也許就是比較注重防曬……哦不對,這大半夜的……

“斗篷裡有濃重的血腥氣。”

“啊……”

柴善嘉正要說話。

窗子“砰”的一記碎響。

似被什麼東西擊中。

“……八,在嗎?

讓你打聽的事,你打了嗎?”

來人煞有介事的,隔著窗,影子跟個葫蘆娃一樣,以蓬勃的氣息執著發問道,“是被人挾制了嗎?還好嗎?要救嗎?

到逐鹿來幹啥你也妹說呀?有事沒有哇八……”

柴善嘉起先一激靈,還攥拳做了個警戒姿勢,不過片刻就覺得浪費感情。

聽著話表情逐漸空白,眼角去瞥凌小八,果然,一模一樣。

這時,外頭人依舊在虛喊:“找人來救你們,護送你們回南都啊——”

“吱嘎”一聲。

柴善嘉冷不丁推開窗,與來人四目相對,“誰讓你來的?”

“啊這,柴姑娘,那什麼,你吃了沒有啊?”杜曉娟頂著一臉絡腮鬍,一本正經的問。

無奈室內人並不作答。

“對了,您身邊那小姑娘,不咋機靈啊,聽不懂人話還內向,要不換一個吧?”

這時,凌小八從案几角落爬過來,緩緩衝窗外探出頭,死亡凝視。

“……”

……

……

“我不走!”

與此同時,周不器一條腿翹在官帽椅扶手上,吊兒郎當、似笑非笑,“小爺難得來一趟,起碼得看了古蓮開花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