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這個黑衣人,對方明明也沒對她做過什麼,她卻天然的有點怵他。

回他話時,她也不敢直視對方,只低頭囁嚅著道:“那……浴佛節樂舞,為何不能多我一個?”

黑衣人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再次轉身對住玉帶河,喜怒難辨道:“那可不是樂舞。

天魔與魔女作此勾當,是為成就佛陀,一場修行罷了。你去湊這熱鬧,不怕紅顏白骨,剎那成齏粉?”

“我聽不懂。”郭雲仙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道。

黑衣人吃吃發笑:“那你能懂什麼?痴兒。”

郭雲仙思忖了一會兒,見黑衣人不再理她,主動湊近些,扯住了對方衣袖,搖了搖道:“我不懂,但只要你肯幫我,我做什麼都行。”

黑衣人未出聲,只是視線垂低,看向了她扯住他的那一點點衣料。

只這一眼,便叫郭雲仙像被火星子燎著了一般,倏地撒開了手。

黑衣人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記,偏過身體,反而湊近郭雲仙耳畔,低道:“世人皆想成佛,想早登極樂彼岸,可是,你又怎知你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所在?”

郭雲仙似懂非懂,十分心焦,又不敢發作。

黑衣人並不管她,任由著她急,也樂於看她只能釘在原地。

“呵。”

……

……

翌日早起,柴善嘉完全忘了自己昨日對著凌小八發下的“宏願”。

開玩笑,昨日一整天她都在奔波,差不多把南都城都犁了一遍。

臨近黃昏還去找丁巧姑,而後回到府中,又因郭梅娘發癲繞著花園跑了半圈。

今天別說起來加大運動量,她腿都抬不動,四肢綿軟如灌了醋的麵條。

不想動,根本不想動!

挖機來鏟都鏟不太動……

“姑娘,老太太叫您去一趟榮壽堂呢!”

“嗯?”柴善嘉支稜起來一點,狐疑道,“昨晚上不是不叫我去?怎麼一會兒叫去,一會兒不叫去的?”

豆花神神秘秘湊近,攏著手小聲道:“大太太在榮壽堂唱上啦,還揪著您昨晚上給她潑湯不依不饒呢!

按說錢媽媽當時也在場,這麼鬧下去有什麼意思?”

柴善嘉四肢攤平,躺在床上,呆滯片刻,伸直胳膊道:“拉我起來。”

豆花忙上前抱她胳膊,使勁拽,邊拽邊道:“姑娘,您這樣去榮壽堂怕要吃虧,不然,還是把我們都帶上吧?”

柴善嘉多少沾了後世的習性,有點獨。出門當然也帶人,但不帶多,一次頂多兩個。

一個凌小八還相當於沒有。

若是在家中,就只帶一個,純粹搭個伴。

然而郭氏上場胡攪蠻纏這種事,屋子裡幾個瓜田裡的猹都想去。

柴善嘉無語。

她是看在昨晚上一屋子金燦燦、明晃晃的份上,不得不去參演。

可作為潑湯當事人,被榮壽堂傳喚,帶上所有丫頭一起去算什麼?

想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