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說,訛我可以,但得掂量著,好賴就這一回。”

老頭還挺得意。

柴善嘉都無語了。

意思無兒無女,大不了一起爆炸,訛不著老子是吧?

她忍了忍,再次試圖說清楚問題:“不是,我的意思是,假使有一種治不好的病,你非得治,很想治,怎麼辦?”

“治不好還非得治一手,幹什麼?就追求一個手上多幾條人命,純攢數量?這麼幹煞氣比較重?圖驅邪?”

老頭終於捨得放下他的藥方,搓了搓手,一臉懷疑。

柴善嘉放棄了。

從未見過如此聊不下去的老頭。

“倒是說呀,怎麼說一半?”

柴善嘉張了張嘴,正要繼續說——

“哎呀,才剛聽門上說,長公主府的內官大人駕臨寒舍。真是,怎麼也不知會我們夫妻一聲,好叫我們稍作預備,迎接一二呀!”

郭梅娘莫名其妙金光閃閃的出現在了柴善嘉屋前,調門起得天高,滿臉堆著笑。

一踏進來,左右一環顧,見到藥箱和方子。

她又緊接著道:“喲,竟是專請了太醫來給小女瞧病的?這如何使得,她個七歲大的孩子,福微命賤的,如何當得起呀!

這天大的恩賞,她小孩子家得了是要折壽的!

元元,還不快將客人領到正院裡去?怎好在自己院裡接待貴客的?越發不懂事了!”

說著,她搶上前,竟是擋住柴善嘉,橫插在她和老大夫還有小蝴子之間。

而她身後,果然不見貴利家的。

只有一個十六七的丫頭,怕是後提起來的。

“大太太,你不如去瞧瞧祖母,看她老人家午睡起來沒有?”

“你祖母好著呢,身邊多得是伺候人,不需要我看著。”

柴善嘉想說,我傾曦園也好著呢,不需要你跳出來演這一場!

誰知,郭氏興沖沖的直奔著小蝴子去了:“……長公主殿下有多日未現身人前了,未知玉體安康否?”

“啊?安康安康。”小蝴子猝不及防,看了柴善嘉一眼,才勉強回道。

“那,殿下接下來浴佛節可要去慈恩寺禮佛的?預備怎麼個章程,可需人陪伴指引、幫著料理雜事?

不瞞公公說,妾自小長在南都,對這周圍百里無一處不熟悉。若有需要,妾自是當仁不讓的。

哦對了,妾的孃家還有一侄女,端莊知禮、溫柔賢淑,尤其是十分的孝順——”

“小蝴子。”

柴善嘉忍無可忍,開口時語氣卻異常平淡,“不早了,你送老太醫先回去吧。”

郭梅娘聞言,猛一轉身!在朝向柴善嘉時,她面色驟變,惡狠狠的瞪著她,口中依舊笑著道:“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人公公專門領著太醫來一遭,這是殿下對咱們的恩典——”

“豆花,送送他們。豆蔻,把藥方收好了,晚點去抓藥。凌小八……”

屋內無一人去管郭氏說什麼。

小蝴子也非頭回認識柴善嘉,自然知道她意思,於是,拎上老大夫走得飛快。

豆花豆蔻則分別行動,片刻間,屋子裡的人就散了個乾淨。

郭梅娘只“哎哎”了幾聲,未果。接著旋身叉腰,打算無能狂怒。

誰知,她剛張開嘴!

柴善嘉就衝她笑了一下。

郭梅娘:“……?”

“凌小八,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