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極是!我就不該有婦人之仁!”

陳仲秋派人盯著史鳳揚,奇怪並沒有發現其可疑,他竟然倍感失落,黃興忠應該是提前接到通知跑了,一定是這樣的,怎麼辦?城府淺了,別人還沒怎麼樣,自己倒是先亂了陣腳,這還是我陳仲秋嗎?今非昔比是不是?郝漢像個長舌婦,如此去舔腚子,郝百聲居然沒有動作,還是儘快佔領黃家大院,以起到震懾黃興忠的目的,他究竟在外面幹了什麼?非要拋家舍業?楊堅強那頭驢一定知道,但不會告訴自己。

佔領黃家大院,可謂一箭三雕。一可以擺脫郝氏父子糾纏;二報了多年前之仇,還可以把黃興忠引出來。三是更方便接觸楚楚。這個小可憐喲,這麼多年,還在黃花甸活人,她究竟是怎樣來到黃花甸子的?胭脂不動跑不了,雖嘴碎,卻無可奈何,這樣一想,心通心酥,竟吹起口哨來,日本人來了,我可以扒那身皮了:窮人!媽媽的,憑啥我就該祖輩窮,輩輩窮,鹹魚被鹽醃過,都有翻身的日子,我憑啥就沒不能?我要翻身把歌唱,唱出我心中的豪邁!姥姥的,叫我相信命,我還就不信這個斜了!日本人來了,黃興忠不就屁滾尿流滾蛋了嗎?這是給我騰地方了,老天爺開眼了,沒準那兒將來就是陳家大院,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雙掌合擊,樂了,沒有我的加入,能有聯防隊嗎?指望郝漢,他懂什麼?他會訓練嗎?這幫雞頭鴨爪,他震懾得住?我的作用別人不可替代,連香川幽蘭司令官都誇我:人才難得!既然這麼著,將來我在日本人庇護下,必然會官運亨通,黃興忠別讓我逮住你,他右手伸開攥成了拳,只要抓住你,我一準送香川司令官那兒,這是我在納投頭名狀!

郝漢耷拉個腦袋,從鎮長辦公室出來,看著陳仲秋,就沒好氣,看樣子拍馬屁一下子拍馬腿上,被踢了一下,右手握拳,伸出個大姆指來,“陳副隊長,鎮長叫你!”往裡面勾著。

“咋說?”

“還能咋說?他不同意你派人你盯史校長一家人,他們都是厚道人家,幾十年了,在這鎮上,連三歲小孩子都沒有得罪過,能是什麼黨?他讓你趕緊撤人,一天天的,忙得四腳不沾地,好像就你一個人在做事似的,快去,鎮長馬上要到縣城開會,別耽誤正事!馬上集合隊伍,我要訓話!”這是權力體現的象徵。

“那是你的事!”

郝漢吐下舌頭,“死了張屠夫,我還不得連毛豬嗎?我還就告訴你:有你沒你一個樣!看把你能的,這支隊伍姓什麼,知道不?它目前姓郝!哼哼!”郝漢知道,他馬上就要奔赴焦原鎮,聽說那個石卿回來,目前就在治傷,人家才是正兒八經軍人,你算個屁呀!就是架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副隊長,仗著有三腳毛的功夫,把誰都不放在眼裡,老頭子到底是多熬幾個太陽,就是有經驗,讓陳仲秋盡情地張狂,黃興忠可不是吃素的,惹毛了此人,就能扒你皮,抽你筋,當年單無霸何如?還不是被人家滅了?就目前聯防隊這些個人,就是虛應景兒,真動起傢伙什來,還真就不如土匪,嚇唬嚇唬鎮上人還行,動真戈的,那就差遠了,一則是陳仲秋教的多半是自悟,另外這些聯防隊員是東拼西湊出來的,良莠不齊,看上去每天出操,喊著吼!吼!哈!,只是聲勢上的。

果不其然,郝百聲這隻老蒼兔,一肚子陰謀詭計,別看笑眯眯的,一肚子花花腸腸子,別人看不透啊,那笑容無論怎樣燦爛,都擋不住他時刻都能給你背後不一刀,這傢伙油膩了,變成了讓人恐懼的笑面虎,“陳副隊長,坐!你跟我提的那事,我思謀了半天,覺得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只是黃花甸子並不是凡地方,到了那兒,要稍微收斂一些,那裡能人多,不比土木鎮,有我罩著,別人還給三分薄面,你到了那裡,代表的是我們鎮政府的形象,所以言談和舉止要規範一些,縣上要開會,我估計是徵兵的事,上次聽長谷川天一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