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盆梅花終於開了,有紅的、白的、黃的,都是淡香悠遠的種類,花期長,這樣放在房間內才更賞心悅目。

籬疏看著,心情舒暢,這幾日都打算去探望含翠的,又怕坐月子進了生人不好,所以才一直等著。

眼下這花也開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去看看含翠,把這花給她送過去。

“難籬,發什麼呆啊,咦,這梅花開得真好,定能賣個好價錢。”葉星走了過來,嗅了一下道。

“這花我是給含翠的。”

“哦,好啊,她是不是滿月了,什麼時候去看她?”葉星問。

“現在。”

“現在?”葉星不解。

“嗯,早就想去了,就等著這花開呢。”

葉星微愣,“那早去早回。”

她們果真是血濃於水,但怎麼就隱隱不安呢?

“星星你也休息一下吧,別出攤了,天也冷了人少。”

“你放心去吧,不用擔心我。”

“你呀,最不讓人放心,我最擔心的就是你。”

這個星星把總自己當男人用,什麼體力活都要自己做,真怕她身子吃不消。

“咦——閒操心。”葉星衝她扮個鬼臉。

兩人說著話就收拾利索,籬疏覺著自己趕著馬車就可以去了,但葉星執意不肯,硬要一做工的過來趕馬車。

所以現在坐在馬車裡,心情難以平靜,這星星就是上天派她來保護自己的,設身處地為自己著想,生怕自己受一點委屈。

這次進門倒沒人阻攔,故地重來,心緒萬千,尤其是門口那小黃狗看到自己很是熱情,可勁兒的搖尾巴。

逗弄了一下起身,往裡面走就看到了一片蒼翠,菜花、麥田、還有那些含苞待放的花兒,來到這兒恍若到了春天。

裡面雜草極少,看來春茶是下了功夫的。

含翠該是還在那裡,她走過去,聽得小孩的哭聲,推開門,春茶正抱著孩子哄,沒看見含翠。

“春茶!”籬疏喊。

“姑娘!”春茶喜不自禁。

“春茶,含翠呢?”籬疏說著逗逗孩子。

“王妃邀她去看戲了。”春茶道。

“哦。”

“那我去叫她,姑娘你稍等一會。”春茶說道,把孩子放旁邊的搖搖床裡。

“嗯。”籬疏點頭,孩子哭了一會就睡著了。

過了一柱香的時辰,春茶氣喘吁吁的回來了,“姑娘,含翠姑娘說這會戲唱得正熱鬧,要等會再回來。”

春茶說著很不高興,又道:“含翠也真是的,你過來看她,她還看什麼戲,還什麼正熱鬧。”

“王妃很關心含翠?”

春茶點頭:“嗯,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命人送過來,什麼衣服啊,首飾啊髮釵啊,都給她置辦。”

“我不在這裡,你要好好照顧含翠。”

“姑娘放心吧,她是你妹妹,我自然不會怠慢。”說真的,她這麼盡心盡力服侍,全是因為姑娘。

“迎兒在麼?”

“該是在吧,最近幾天她有時候在,有時候不在。”

“去喊上迎兒,幫我把花搬進來,我給含翠帶了花過來。”

“嗯嗯。”

嗚……孩子又哭,籬疏急忙搖動搖床,好一會孩子才止住哭聲。

這裡很安靜,安靜得又顯孤獨。含翠,我們姐妹什麼時候變這樣了,我到底是對不住你。

但我也不知道,我們怎麼樣才能回到從前。

“姑娘,花都搬回來了。”春茶歡喜的跑過來。

“那我就先回去了,這戲也不知道什麼唱完,”籬疏說著起身又囑咐,“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