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梨齋。

“小姐,可還疼?”未雨走到窗戶旁的貴妃榻旁,遞給寒夜一個新灌的湯婆子。

寒夜搖搖頭,把手裡的湯婆子遞給未雨,接過新的湯婆子,握在小腹上。

未雨接過湯婆子,上前兩步想把窗戶關小些,今日雪下得大了些,天有點冷。

“不必關了,不冷。”寒夜窩在貴妃榻上,輕聲說道。

“是。”未雨點點頭,還是把窗戶關小了一點,但不妨礙寒夜看到外面。

“叩叩”門口傳來敲門聲,寒夜與未雨都轉頭望了過去,是顏若來了。

“娘,你來了。”寒夜作勢便要起來。

“誒,別起來啦,好生躺著,”顏若快步走了過去,扶著寒夜讓她躺著,“夜兒可還疼?”

昨夜她便聽寒辰知說寒夜似乎有點不舒服,一早她便過來了夜梨齋,寒夜未醒她便沒有吵醒寒夜,問了未雨,知道寒夜是月事來了,小腹有些疼痛。

“不疼,”寒夜好笑地看著顏若,慵懶地靠在貴妃榻上,“又不是紙糊做的,就是犯懶躺著。”

“娘燉了些紅糖姜棗雞蛋湯,夜兒喝些。”顏若端過聽荷託著的碗,拿著勺子輕輕攪了攪。

“好,娘,我自己來。”寒夜坐了起來,把湯婆子放到一旁,接過顏若手裡的碗,低頭慢慢地喝著。

顏若看著寒夜恬靜淡然的臉,不由伸手拂開她額邊的碎髮,別到耳後。

“夫人,小姐,”春休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朝顏若和寒夜行了一禮,“林管家差人來說,安義侯府來人了。”

“安義侯府?他們又來做什麼?”顏若蹙了蹙眉頭,昨日不是才來過嗎?怎麼又來?

“說是安義侯府的老夫人來了,也不進門,就在我們府門外哭訴,說是小姐謀害他們家表少爺。”春休沉聲說道。

顏若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三番五次來他們府門口鬧事,真當他們善良好惹的是嗎?還是以為他們府中沒人,夜兒可以任由他們欺辱的嗎?

“夜兒,你安生歇著,娘出去看一看。”顏若輕輕拍了拍寒夜的床沿,起身帶著聽荷便往外走去。

寒夜看著顏若離開的背影,默默吃著碗裡的雞蛋,輕聲吩咐,“春休,去幫我取一套厚一些的衣裳來。”

春休點點頭,馬上去找衣服。

“小姐,你身子不適,還是好好休息的。”未雨接過寒夜喝完的碗,輕聲說道。

“這是衝我來的,來人年紀大了,孃親和伯母、叔母心善,治不了她。”寒夜搖搖頭,擦了擦嘴後,把湯婆子交給未雨,掀開被子下了床。

春休取來一套鵝黃色毛領對襟長裙,伺候著寒夜把衣裙換好,披上一件白色狐裘,低頭整理好,輕聲說道:“小姐,春休替你挽個發吧?”

今日寒夜身子不適,不打算出門,只用一根玉簪將頭髮挽起。

“不必了,就這樣吧。”寒夜搖搖頭。

“小姐,”未雨把湯婆子放到寒夜手上,輕聲道,“我隨小姐一塊去吧。”

“好,”寒夜點點頭,走出了房門,輕聲喚了一聲,“暗痕可在?”

她發現暗痕不是每次都會在夜梨齋,後來和寒辰知聊了聊才知道,暗痕其實還是整個侯府這邊的暗衛統領,事務多,只有在沒什麼事的時候在夜梨齋。

“小姐。”暗痕馬上出現在寒夜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你隨我一塊出去。”說完,寒夜帶著未雨和暗痕出了夜梨齋,向國公府大門走去。

今日,寒家只有婦孺在,連老國公爺自從初一那天去了溫府便在那住下了,至今都沒回來。

大門。

“老夫人,有什麼事進來再說吧,今兒天冷,可別著涼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