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妤看著在門口不願進來的陸老夫人,疲憊地捏了捏眉間。

若不是看陸老夫人年紀大了,他們府上和安義侯府關係還好,特別是安義侯夫人沈亦歡對寒夜的疼愛,她真想直接讓人把陸老夫人捆了扔回安義侯府。

“你們國公府的門我可不敢進,我怕進去了就出不來了。”陸老夫人站在國公府門口抖著身子,攙扶著劉嬤嬤。

“既然不敢進我們的門,不知老夫人來我們門口是想做什麼?我們府上不缺守門的。”顏若冷眼看著陸老夫人,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神情愈發冷漠。

“大家可都瞧見了,我們可是千請萬請的,這老夫人不願意進我們的門,若真是在這雪地裡凍出個好歹來,可與我們無關。”安之月冷笑一聲,拉著單凝珂的手,示意她不必出聲。

“老身也就是想見見貴府千金,問問她,我們安義侯府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要置我們於死地。”陸老夫人眼裡的淚說來就來,抓著劉劉嬤嬤的手,低頭拭著淚。

圍觀的百姓聽到陸老夫人的話都開始竊竊私語。

千金?國公府只有寒夜一個女兒。

“安義侯府是被抄家了嗎?即是抄家了,怎麼老夫人還一身華服地站在這苟且偷生?”寒夜清冷慵懶的聲音隨著雪花悠悠飄來。

“夜兒,你怎麼來了?你好好休息便是。”顏若上前拉著寒夜的手,蹙著眉說道。

“無礙,小五來處理。”寒夜安撫地朝顏若搖了搖頭,目光凜凜地看著陸老夫人。

“你,瞎說什麼!”陸老夫人憤怒地抬頭看著寒夜,“就是你謀害我孫兒。”

“你孫兒是誰?”寒夜狀似不認識,疑惑地看著陸老夫人。

“姚文,我孫兒是姚文,是你昨日謀害我孫兒。”陸老夫人憤怒的嗓音裡帶著幾分哭腔,配上天上飄落的雪花,顯得好不淒涼,“如今我家文兒生死未卜,寒小姐若是怨恨我們,就衝我來。”

“姚文?我知道了,就是那個不學無術欺男霸女的紈絝。”人群中聽到姚文的名字恍然想起,看著陸老夫人的眼神從同情變為不屑。

“原來是他啊,我知道,昨日他見寒小姐貌美就想動手動腳,所幸寒小姐躲開了,居然還敢說是寒小姐謀害他,若是我,我能直接把那混球打死。”昨日也在迴夢樓湊到熱鬧的人,朝地上啐了一口,極為嫌棄地看著陸老夫人。

“我就說嘛,國公府那麼好的人家,寒小姐長得那麼美,看著那麼親和,怎麼會謀害她家孫兒。”

“這老太婆是安義侯府的老夫人吧,姚文一直寄養在安義侯府,是她外孫吧。”

“姚文那種人,死了活該,死了那也是為民除害。”

“就是,這老太婆還有臉來誣陷寒小姐,真不要臉。”

“安義侯府有那麼一個表少爺,名聲都敗盡了。”

周圍對姚文、對陸老夫人,甚至對安義侯府的討論越來越不堪,寒夜挑了挑眉,沒想到只姚文兩個字,大家就有了判斷,都不需要他們說話了。

“閉嘴!你們胡說!”陸老夫人朝人群怒吼了一聲。

“胡說?老夫人你還不知道吧,今日朝堂上安義侯被御史參了一本都傳開了,就是說你們安義侯府縱容小輩行惡,教子無方。”

“這說的肯定不是駙馬爺吧,駙馬爺我看是個好的。”

“雖然不是駙馬,但是駙馬也被停職了,我家那口子就在翰林院當差,親眼看著七駙馬去收拾東西。”

“你們說什麼?說什麼?”陸老夫人著急地看著人群。

“陸老夫人,現在你要進來坐一會了嗎?”寒夜一臉平靜地看著陸老夫人,眼中沁著寒意,“還是我讓人送你回侯府?”

說完,寒夜朝暗痕看了一眼,暗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