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說得好聽,要是男的真有那麼好,早就在他們村子附近找媳婦了,哪用得著大老遠的去別的村子找。”

“謝大牛夫婦要了六兩六聘禮,男方要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一定會讓媒婆過來說,少給一點聘禮,他們二話不說就給了。”

“還有一點我特別擔心,姐姐們生了孩子,孩子們不跟她親,在那個家沒有一個人向著她,該有多寒心和無助。”

有樣學樣,夫家不尊重,孩子從小看到大,也會嫌棄自己的娘。

“你別擔心,姐姐們不會有事。”裴青生見她一臉擔憂和愁容,看向書桌上抄好的紙張,問,“謝茯,你想識字嗎。”

“想啊。”

上輩子想繼續唸書,家裡人不讓。

“我教你。”

謝茯望過去,兩人四目相對。

“我很笨。”

“你不笨,我知道。”

這句‘我知道’,包含了很多。

謝茯在和他學認字、寫字的時候,不敢表現的太過。

明明讀一遍寫一遍就能記住,她會故意寫好幾十遍,才記住這個字。

下午。

謝茯拿著樹枝在地上寫了幾遍,隨後拍了拍手,納鞋子。

故意裝這樣也挺累人的。

裴青生抄完一張紙,放下毛筆,等墨跡幹後,再放在一旁。

端起桌上的碗,水只剩一半,喝完對門邊的人說道:“謝茯,鍋裡還有熱水嗎。”

“有。”

晌午燒了小半鍋,一直在鍋裡溫著。

端了一碗熱水給他,看向紙上寫好的字:“我不會用毛筆寫字,手拿不穩。”

裴青生喝了一大碗,將碗放在床邊桌子上:“不著急,你先在地上練寫,往後再用毛筆慢慢學。”

沒有多餘的紙,怕浪費,不敢讓她在紙上寫字。

“嗯。”謝茯拿起一張他抄寫好的,誇讚道,“你字寫的真好看。”

工整,乾淨,字和字之間的距離好像拿尺子量過一樣,紙面看起來特別舒服。

“人家都說見字如面,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假,字寫的好看,人也好看。”

被人這樣誇讚,裴青生悄悄紅了耳朵。

故作正經地拿出新的紙張,執筆蘸墨,見她還在拿著那張抄好的紙看,抬手輕咳了一聲:“我要抄書了。”

他的聲音很低,細細聽來,語調中帶著開心之意。

謝茯是真心誇讚,沒有調侃的意思,不過瞧他紅透的耳垂,心裡忍不住想調戲一番。

將紙放好,在床邊坐下,胳膊肘抵在桌面上,雙手托腮:“嗯,我不打擾你,你抄你的,我在邊上看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