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請柬在鄭逸手中顯得格外沉重。

宮廷詩會,又是詩會。

自從穿越到大唐,鄭逸只想當條與世無爭的鹹魚,奈何總有人想炸他魚塘。

他無奈地搖搖頭,對夏婉輕笑道:“看來,這鹹魚是翻不過身了。” 夏婉莞爾,為他整理衣襟,“去吧”

詩會設在曲江池畔,亭臺樓榭,燈火通明,衣香鬢影間,文人雅士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鄭逸的到來,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瞬間激起層層漣漪。

眾人的目光,或好奇,或探究,或嫉妒,都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鄭逸坦然地接受著這萬眾矚目的“洗禮”,面上雲淡風輕,心中卻提高了警惕。

他知道,今晚註定不會平靜。

果然,在角落裡,蘇文正用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如同毒蛇吐信般令人不寒而慄。

踏入會場,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墨香,夾雜著絲竹管絃之音。

鄭逸環視四周,只見文人墨客們三五成群,或吟詩作對,或高談闊論。

他徑直走向一張空桌,還未落座,一個尖細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喲,這不是鄭公子嗎?久仰大名!”

說話的是一位身著錦袍,手搖摺扇的年輕文人。

他踱著方步走到鄭逸面前,臉上帶著一絲倨傲的笑容,正是之前在詩會上與鄭逸有過節的蘇文。

“鄭公子,聽說您詩才了得,今日可要好好展示一番,也好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開開眼界。”蘇文的語氣陰陽怪氣,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周圍的文人聽到蘇文的話,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將目光投向鄭逸,鄭逸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蘇公子過獎了,在下不過是略懂皮毛,獻醜而已。” “皮毛?呵呵,”蘇文冷笑一聲,“鄭公子之前的詩作,風格新奇,與我大唐傳統詩風大相徑庭,不知今日能否以傳統之風作一首,也好讓我們見識一下鄭公子的真才實學?”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四周,提高了聲音,“就以‘雪夜’為題如何?” 蘇文此言一出,周圍的文人頓時議論紛紛。

他們都知道,以“雪夜”為題作詩,既要符合傳統格律,又要展現出獨特的意境,並非易事。

蘇文這是擺明了要給鄭逸一個下馬威。

鄭逸面對蘇文的刁難,神色依舊平靜。

他略作思考,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既然蘇公子有此雅興,那在下就獻醜了……”

鄭逸輕咳一聲,目光掃過眾人,朗聲吟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他的聲音清朗有力,每一個字都如同珍珠般擲地有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

起初,眾人臉上還帶著一絲疑惑,但隨著詩句的展開,他們的表情逐漸由質疑轉為驚歎。

這首詩雖然簡短,但卻意境深遠,將雪夜的孤寂與寧靜描繪得淋漓盡致,令人回味無窮。

鄭逸吟罷,現場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片刻之後,掌聲如雷鳴般響起,經久不息。

眾人紛紛讚歎鄭逸的才華,就連一些原本對他不屑一顧的老學究,也不禁點頭稱讚。

然而,就在這時,蘇文卻站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陰冷的笑容,“鄭公子這首詩,雖然辭藻華麗,意境深遠,但卻與我大唐傳統詩風格格不入。 這‘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未免太過蕭瑟悲涼,有傷國體。”他頓了頓,環視四周,繼續說道,“我大唐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豈能用如此淒涼的詩句來形容?依我看,鄭公子的詩,雖然表面符合傳統,但核心還是離經叛道,不應該被詩壇接受。”

蘇文話音剛落,幾位與他交好的文人也紛紛附和,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