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怎麼樣?”

白醫官面色沉凝,言道:“患者頭部為馬車所踐,受創甚重,失血頗多,恐已無力迴天。縱能僥倖醒轉,亦極可能罹患失憶之症。”

聞得此言,陸夫人的面色如死灰般慘白,彷彿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雙腳像被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分毫。眼前更是天旋地轉,一陣陣發黑。

幸虧身後的虞嬤嬤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她。隨即將她小心翼翼地扶到圈椅坐下,遂又趕忙輕柔地給她按揉太陽穴。

“不過,老朽會盡力而為。你們先準備一些補血的湯藥,給他喂下。另外,需每隔兩個時辰換一次藥。若能熬過這幾日便還有希望,但後續的康復也需要很長時間。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此時,陸夫人的心才緩緩落地,這丫頭好歹還有一線生機。神色稍緩的她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按照白大夫的指示去做。

白大夫開完藥方後,便著手治療傷者。他先用銀針封住幾處大穴,以防淤血擴散,再將搗碎的草藥敷在傷口上止血。

做完這些之後,白大夫略感疲憊,正欲轉身離開房間。

虞嬤嬤旋即向春塵使了個眼色,春塵領命,將白大夫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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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沒錢還想進賭坊?哼!”

話音落地,絡腮鬍漢子打了個手勢。

只見他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掄起袖子,兩人猶如餓虎撲食般,兩個打手對著地上的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上次的五兩加上利錢共計十兩,三日內,你若不將這十兩銀子乖乖送來,呵呵,那你就得仔細掂量掂量,看先斷了哪隻手腳!”

言罷,滿臉絡腮鬍的大漢猶如一頭兇猛的雄獅,飛起一腳踹在他身上,還朝他狠狠地啐了一口,這才大手一揮,領著兩個手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鄧大山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揉著胸口踉蹌地離開了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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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中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那兔崽子死哪裡去了。”

眼看天都要黑了,鄧老婆子坐在臺階矮凳上,凝視著那簡陋的棺材,暗自神傷。

雙手抱胸的趙氏堵在房門口,怒目圓睜地瞪著鄧大海:“你這天殺的,今日你不給老孃說清楚,休想走出這房門。”

“我……我……”

鄧大海支支吾吾好一會,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趙氏將門砰地一關,插上門閂,雙手叉腰地俯視著自家男人:“說!是你先找的她,還是那賤貨勾引的你?”

話畢,趙氏不禁憶及往事,這些年來,她都從未往這處想過,侄兒長得像伯父本就很正常。直至昨日這天殺的破口而出那句話,才讓她恍然大悟。現在想來,自己真是個十足的蠢貨,白白在鄧家做牛做馬十六年。

且那老太婆跟那賤貨本就是姑侄關係,婆媳姑侄聯手處處打壓自己,若不是她有個唸書的兒子,指不定自己什麼時候就成了第二個周清梔。不行!絕不能讓那對姑侄繼續囂張下去。

此刻,蹲在地上鄧大海懊惱地扯著自己頭髮,後悔昨日一時衝動才將此事暴露出來。原以為此事能一直瞞下去,誰知,唉!只是可憐他那寶哥兒,還未曾叫過自己一聲爹,小小年紀就夭折了。

鄧老婆子站在門口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大海,這寶哥兒……他都放了一天了,照理昨日就該葬進祖墳,可那兔崽子一直到現在都不曾回家,你去將那我不同意兔崽子尋回來,也好讓我乖孫早日入土為安。”

“我不同意!憑啥讓那孽種進祖墳?”

“你不同意?哼你算什麼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話畢,鄧老婆子直接撞門,房門被她撞得哐哐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