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金鳳母子得知鄧玥瑤昨夜未歸之事,哪還有心思做生意,乾脆一頓亂賣起來,不到兩刻鐘工夫,一車板栗便賣已售罄。

母子倆連口水都顧不上喝,火急火燎地趕回村,直接推著車奔往鳳山東面山腳。

今日起初聽說鄧玥瑤失蹤後,有些人便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開始懈怠起來,更有人擔心自己的工錢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還有人動了要結賬走人的念頭。

好在,廖氏趕來後,猶如定海神針一般,一句話便讓眾人變得服服帖帖:“不想幹就趕緊滾蛋!工錢在一開始就說得明明白白,十日一結,要是這次有人鬧事,下次村裡再有這樣的好事,也絕對不會輪到他們!”

大家一聽,既然里正婆娘都放話了,那還猶豫什麼,趕緊幹活吧!羅工頭早在兩年多前,就給程里正家蓋過房子,沒少和他們夫妻倆打交道,自然是對廖氏的為人深信不疑。

楊金鳳母子趕到山腳時,見一切正常,便匆忙向廖氏打了個招呼,將推車隨意放置在路旁,然後快步走向木屋。

“金鳳嬸子,二牛哥,你們怎麼來了?”

“出了這般大的事,你們咋都不告知我們一聲?”楊金鳳接過鄧元熹遞來的一碗水,一飲而盡,抹了下嘴,焦急地問道:“在街市上碰見了你大哥,他也沒提這丫頭昨晚未歸家的事兒,怎樣,如今有訊息了沒?”

鄧元熹一臉愁悶地回答:“沒有。”

這時,小元泰醒了,由於鄧玥瑤一直沒有訊息,鄧玥琳也慌了神,連安撫小元泰都力不從心。

鄧元熹見大姐安撫不住小弟,趕忙抱他出去把尿。

“金鳳嬸子,您說我家瑤瑤究竟去哪了呢?”鄧玥琳的聲音滿是落寞,望著那被木板固定著的殘肢,嘆了口氣,依舊滿心焦灼地說道:“昨夜我們姊妹幾個整晚未眠,大哥跟二弟都是半夜才進來睡的地鋪。唉,真不知小妹當下如何了。”

“玥琳姐,您莫焦急,咱們大家都會想法子,肯定能找到玥瑤妹子的。”說完,二牛走到水缸旁,見水所剩無幾,單手提著兩個桶迅速跑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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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趕快放我出去!我要見我爹!”

“你們這群不長眼的傢伙,趕快放我出去。”

……

柴房裡傳來陣陣怒吼,任他把柴房門踢得哐哐作響,依舊沒人理睬。守在外面的兩人仿若未聞,依舊抱胸靠牆站立著。

他早就知曉門外那些人皆是蕭氏派來的,真不明白他爹當初怎就看上那麼個心思惡毒的賤婦。不就是撞了個鄉下小丫頭嗎?況且那丫頭又沒死,至於把他關進柴房嗎?等爹回來一定要狠狠告她一狀,就不信爹還不捨得休了那賤婦!

都一天一夜了,除了從窗戶扔進來幾個饅頭,連一碗水都沒人送來。也不知來旺那奴才死到哪裡去了,好歹送碗水來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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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塵,她還未醒嗎?”

“沒有。”春塵一邊擰著帕子,一邊看向陸夫人:“不過,這小姑娘一直不停地冒汗,從昨夜到現在咱們都幫她換過好幾身衣裳了。”

話音剛落,陸夫人神色憂愁,急忙快步走到床邊,撩開軟煙羅紗帳,只見床上的小姑娘額頭又冒出一層汗珠,心下頓時慌亂起來,方才春塵才給她擦拭過,怎會出這麼多汗?

一旁的虞嬤嬤餘光瞥見陸夫人面色不佳,趕忙將她扶住,不禁暗自嘆息,為了這個小丫頭,夫人昨夜幾乎整夜未閤眼。

陸夫人掃視一圈房內伺候的幾人,面色冷厲:“仔細照看好這位小姑娘,萬不可有任何閃失?”

“是。”

待陸夫人走遠,房內的幾個丫鬟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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