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長身立定,微一睨視,小宮娥嚇得冷汗涔涔,腿軟的幾乎要倒地。

凌夏有點看不下去了,不由心疼小宮娥一秒鐘,當下只得輕聲咳嗽兩下:“少卿若是無其他事要報,先退下吧!”

梁仲言會意地拱手告退,路過秦衡身側,直覺一股寒意襲來,他轉頭望去,對方已收了目光,步入亭內。

“重華君,你怎麼過來了?”凌夏剛起身,只覺腹部一陣鈍痛,腳步不穩地晃了晃。

“陛下——”兩道聲音齊齊響起。

錯愕中,她的腰身已被攬住,這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她抬眸向前,梁仲言不知何時折了回來,正雙目灼灼看著她。而她此時,則被秦衡一手摟著。

許是覺得場面有些尷尬,她正了正身形,卻感覺到摟著她腰身的手腕一時僵了僵,下一刻,一陣力道帶動著她坐到他腿上,整個人被牢牢圈在他懷裡。

兩人姿勢過於曖昧,還是當著梁仲言的面,凌夏的臉瞬間灼燒了起來,她低聲惱道:“大庭廣眾之下,你作什麼妖?”

秦衡沉著臉,朝一旁微一招手,便有侍女端了一盞白盅上來,他抬手,揭開盅蓋,霧氣騰騰,一股姜甜的氣味迎面而來。

凌夏一愣,這是紅糖薑茶,秦衡怎麼知道她來葵水了,剛剛站起來的時候,腹部下墜,確實是有點痛經!

卻見他舀了一勺紅糖薑茶,低頭輕輕吹了一會兒,便送到她唇畔,一雙曜石般的黑眸,直直凝著她。

這副架勢,她不喝都不行。

於是,她低頭,稍稍抿了一口。姜甜可口,還蠻好喝的嘛,於是她便一勺喝了個乾淨。喝完,只覺腹部暖洋洋的,甚是舒服,突然生出了還想再來一勺的想法!

抬眸,殷殷朝秦衡看去,卻見對方唇角微翹,隱有得意,忽而貼近她耳畔,一股灼熱的氣息撲在她脖頸處。

她正不自在中,不料他卻一口咬住了她耳垂。

凌夏瞬間驚怔,這傢伙,在幹嘛!她氣得一把掐住了他手心,牙齒咬得嘎嘣響,秦衡果不敢玩得太火,只撫著她雙肩,微微齧咬了幾下,便停住。

然而,下一刻,他的話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梁少卿,本君與陛下親熱,你待要看到幾時?”

梁仲言本來袖袍中雙手緊攥,眸中幾乎迸出火來,但很快,他眸光變得暗淡下來,眼簾垂下,轉身默默離去。

凌夏本來羞得沒臉見人,一頭扎進了他懷裡,這時聽得梁仲言腳步聲漸遠,方敢抬起頭來,怒氣騰騰瞪向眼前人:

“你……你……”她氣得簡直不知道怎麼罵才好!

秦衡眸中閃著絲狡黠,看著她著惱的樣子,不由心情舒暢。

“陛下慢慢想,不著急!”

凌夏氣哽,這傢伙,當真毒舌,她想罵他,他還叫她慢慢想怎麼罵他!

“你為什麼當著梁少卿的面,說這種話?”她登時鬱悶,剛剛少卿的臉色肯定很難看,定然認為她是個沉溺美色的昏君!

他唇角笑意頓時消弭:“陛下為何如此在意梁少卿的看法?”

凌夏一怔,她有嗎?

即便不是少卿,其他人在場,她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啊!她一個現代人尚且覺得難為情,他秦衡一個古代人,思想這麼開放的嗎?

“陛下身子不適,不該來御花園吹風,早些回去吧!”他冷冷扔下這麼一句,轉身離去。

……

大理寺官員帶回張允正後,凌夏並未召見他,而是派人將其安置在謝千那邊的驛站住宿。畢竟對方還沒有取得功名,她自然不會自降身份去召見他。

張允正抵達的第二天,會試便開考了,主要考帖經,雜文和策問三門。須連考三場,每場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