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齊越的奶奶和爸爸媽媽葬在同一塊地方,他們在墓園邊買下了一塊不大不小的地,周圍種了一圈柏樹,現在裡面有三塊墓碑,差不多剩下一塊墓碑的位置,想必是爺爺給自己留的。

爺爺給奶奶買了一束百合花,每一朵都是自己仔仔細細挑選的,到了地方,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奶奶墓前開始絮絮叨叨。

齊越笑著,像是早知如此,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墊子,給爺爺墊在屁股底下,然後就由著他去了。

齊越牽著徐盼的手走到父母墓前,鄭重介紹:“爸媽,這是你們的兒媳婦兒徐盼,你們叫她盼盼就好,她很可愛,你們一定會喜歡她的,爺爺就很喜歡她。”

齊越剛說完,爺爺補上一句:“奶奶也是。”

齊越趕緊接道:“對,爺爺奶奶都很喜歡她。”

徐盼恭恭敬敬地朝兩塊墓碑拜了三拜,然後說道:“爸爸媽媽,我是盼盼呀,以後,爺爺跟越越就交給我照顧了,你們放心吧,想在天堂玩兒就繼續玩兒,想投胎就睜大眼睛選個好人家,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就別忙著保佑我們了,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吧。”

爺爺笑了笑,道:“阿南,你看,這個孫媳婦兒是不是很合你胃口,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你倆肯定合得來,沒事可以一起跳跳舞喝喝酒種種菜什麼的,多好……”

在墓地待了快一個小時,起風了,冷風裡像是藏著刀子,一下一下,颳得人臉疼,徐盼縮起脖子,把手揣進衣兜裡。

齊越擔心爺爺身體,就拉著爺爺回去了,爺爺也沒有多不捨,只是笑笑,喃喃道:“阿南,你的臭大孫怕我感冒了,家裡有一個感冒蟲就夠了,不能有兩個,所以我先回去了啊,你跟上。”

說完,齊越扶著爺爺往外走,爺爺沒有回頭。

徐盼跟在他們身後,她有時候在想,爺爺究竟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奶奶已經走了,又或者是,他知道,但是他覺得奶奶的靈魂會一直待在他身邊,陪著他,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