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們剛進到深山,就遇見了暴雨,還一連下了好幾天,他們被困在山裡,餓了好幾天的一群人商量了一下,幾個男人出去找食物,隊長的老婆,當時發著低燒,所以留在山洞。

他們回來的時候,發生了泥石流,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泥石滾滾而下,瞬間填滿了山洞。

他們所有人都拉著他,不讓他回去救,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婆被瞬間掩埋。

所以,後來也是他堅持要去那個山區做一次詳細的地質考察,繪製了很詳細的圖表交給相關部門,自此以後,那邊的山區再沒有一個人因為誤入危險區,發生過事故。

後來的每一年,他們都會去一次,既是對地質地貌情況做更新,也是去看望老朋友。

石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男人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笑道:“你選的這姑娘有韌勁兒,剛開始來的時候,嬌滴滴的,可沒多久,就能適應我們的節奏了,有點兒像你嫂子的氣性。但是,如果你們真在一起,我還是希望你們就在她的城市生活,偶爾回來聚一聚就行。咱們喝酒吃肉騎摩托,就像這次一樣。”

石野的父母都是緊急救援隊的成員,他們也是在同一場救援活動中犧牲的,所以,石野加入不了緊急救援隊,只能跟著他們這些專業的偶爾出去玩一玩。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的生死可以不那麼看重,但是隊友的生死,很重要。

“好,等我把她追到手,下次帶她去看嫂子。”石野笑了笑。

“你嫂子有我呢,有我在,你別想去,你不知道吧,我們現在立了個新規矩,拖家帶口的不準進野山。”

“好好好,你是隊長你說了算。”

“好好追啊,這姑娘我喜歡。”

“我也喜歡。”

說完,石野起身,徑直走到譚嬌嬌身邊,眼睛直直地盯著牽著譚嬌嬌手的男人,男人笑了笑,鬆開手,讓他加入。

譚嬌嬌看了看火光裡笑得格外燦爛的石野,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心裡暖洋洋的。

第二天一大早,一群人過來給他們送行,十幾輛摩托車轟轟轟地開到火車站。

“回去之後,我也想考個證,買個摩托車。”譚嬌嬌取下頭上的頭盔,依依不捨地丟給隊長。

隊長笑了笑,道:“這個頭盔是你的,我給你寫上名字,下次來,一定還能見著它。”

“下次來,我要自己騎。”

“好,你去考,考過了,我送你摩托車。”石野笑道。

“行啊,我要你這個配置。”

“給你頂配。”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個人就跟這次旅途中所有的旅伴一樣,互相幫助,互相關心,但似乎誰也沒有要明確一下關係,往前走一步的意思。

跟大家揮手道別,兩個人上了火車。

回到了熟悉的城市,譚嬌嬌從火車站出來,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下子從蒼涼大漠和無邊山林切換回鋼筋水泥的繁華世界,反倒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石野的朋友騎過來一輛摩托,兩個人丟下車就走了,石野跨坐上去,朝譚嬌嬌歪了歪腦袋。

譚嬌嬌戴上頭盔,跨坐上去,抱住石野的腰,這個動作,她熟悉得已經像是一種習慣了。

石野把譚嬌嬌送回舞蹈學校。

深夜,空無一人的舞蹈學校,譚嬌嬌開啟了所有的燈,看著自己費盡心思佈置的一切,這才有一絲真實和熟悉的感覺,她笑著看向石野,問道:“要不要進來坐一坐?”

石野笑著走進去,稍稍打量了一下,皺了皺眉,說道:“小玫瑰,我好像沒見過你正兒八經跳舞的樣子,兩次看你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