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想跟著上救護車,護士卻不讓,站旁邊的一名男醫生問道:“你是傷者的什麼人?”

程宇哽咽著說道:“我是他們的兒子。”

醫生瞧了一眼身穿校服個子不高的程宇,有點為難地說道:“你家裡還有大人嗎?或者打電話喊你的親戚過來一下。”

程宇搖了搖頭,說道:“我家裡沒有人了,我沒見過什麼親戚,不知道。”

程父程母都不是帆城當地人,是來自百多公里外的一個小村子,他們都是孤兒,所以最後走到了一塊,村裡沒有人給他們祝福,連親戚也沒幾個,婚宴都沒有擺,只是兩人喝了個交杯酒領個證就算完事。

村裡的地養不活人,他們出來務工多年,都早已沒回村子了,程宇自小就沒聽說過自己家還有親戚,更別說見過了。

醫生心想要糟,這手術費用找誰要去?他看了一眼車上的兩名傷者,又看了一下滿地的狼藉,已經大概心中有數,這兩人估計是擺攤的,能有幾個錢?

他又瞅了一眼交警那邊,對程宇說道:“你儘快回家籌一下錢,還有問一下交警的事故認定,帶上錢來醫院找我。”

說完就交給了程宇一張名片,匆匆上車就走了。

程宇茫然地接過名片,只見上面寫著“帆城人民醫院,外科主任醫師,郭海”,程宇轉身看了一下班主任劉倩,問道:“老師,我該怎麼做?”

一名初三年級的學生,又怎麼懂得處理這種事情?

班主任劉倩嘆了一口氣,她聽到了程宇剛才的話,已經想到程宇日後的艱難處境,現在這種情況,離中考只有不到一個月了,程宇的成績本也不算太好,這下家中遭逢鉅變,中考就別想了,就算程宇還能參與中考,並且能考上一個好學校,估計也是沒錢去讀了,不要說讀書了,他現在連生存都有問題,輟學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

劉倩拉起程宇的手,走向了正在調查事故的交警。

那邊斜停著一輛賓士大g越野車,車頭有撞擊的痕跡,車頭前方不遠處正是程宇父母的那輛已嚴重變形的小三輪車,大奔裡坐有三名男子,坐駕駛室的是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短髮男子,他脖帶金項鍊,手戴名錶,一身名牌休閒服,怎麼看都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一名交警正在向他問詢情況,另外兩名交警正在對現場進行拍照、錄影、測量等。

這臺大奔正是那肇事的車輛。

劉倩看了一下車輛的牌照,心裡就有點犯嘀咕了,車牌號有多個8,明顯是有錢人,而這些有錢人通常又與權力有所糾葛,也就是說這車主應是所謂的權貴階層,太陽底下就沒有新鮮事,古今權貴沒什兩樣,作為班主任的劉倩又豈會不知,對事故的責任認定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判。

她沒敢上前打擾問詢的交警,就問了一下正在拍照的交警現在情況是怎麼的。

那交警毫無表情地說道:“正在調查中,無可奉告。”

程宇儘管不知道調查事故是怎麼一個流程,但看到那車主居然沒下車,就只是坐車上回答交警的問題,這似乎就不怎麼正常。

程宇不知道的是,按照常規,只要有交通事故,交警第一時間就會測試有沒有酒駕,但那交警壓根就沒有拿酒精測試棒讓車主吹,而那車主臉上紅紅的,還滿嘴酒氣,分明就是酒駕。

這車主名叫馬宏,是離帆城幾十公里外的大城市臨海市人,其家族經營壟斷性的行業,財大氣粗,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政商兩界都有人,嚴格來說,馬家是燕京一個政治家族的旁枝,在南方發展,馬家這種家族在古代可以稱之為門閥一般的存在,關係通天,手段也通天,就算是旁枝,在地方也算是巨無霸一樣的存在。

馬宏與朋友飯後,因喝了酒,藉著酒興就想到洛城的一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