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錯道的三人沒有後路,退無可退,地下通道的潮溼超過他們想象,每一口呼吸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朱文和鬱和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陰寒之氣不斷侵入他們體中,彷彿要將他們的生命力一絲絲抽離。

奧修熾“嘖”了一聲,向後丟出一個術盾,水藍色的光暈在他們周圍形成一道屏障,暫時為他們免去了寒冷的侵襲。

他的聲音在狹窄的通道中迴盪:“看不到盡頭的地下啊。”

視野所能看清之處,盡是黑暗,彷彿要把人吞噬殆盡。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三人的身影顯得格外渺小,他們的腳步聲在通道中迴盪,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都是我的錯”朱文懊悔著,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他應該多一份警惕心,先仔細確認後再叫他們進來的,否則不會陷入如今這個局面。

鬱和伸出手,拍了拍朱文的肩膀,儘管她的眼睛看不見,但她的聲音中透露出堅定:“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要找到出路。”

精神海中,她的內視體不斷地在向閻鴆講和,紫黑的小鳥反過來不搭理她,依著自己的性子還在嘰嘰喳喳地訴說自己的不滿。

鬱和很無奈,老妖怪地獄之靈便是比她這貨真價實的小孩還如孩童。

此前閻鴆的偉岸形象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她甚至覺得閻鴆奪去她的眼睛其實也如稚童一般只當是玩具。

他們在望不到盡頭的地下走了許久,兩邊的鐵門內寂靜無聲,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呼吸聲在通道中迴盪。通道的牆壁上,水珠不斷地滴落,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在提醒他們,這裡的環境有多麼惡劣。

“只此一條路嗎?”鬱和問。

奧修熾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在通道兩側的鐵門上掃過,心中已有了盤算。

他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旁邊的鐵門。

鬱和與他想到一處,腳步聲停她便知曉對方與她一樣的打算。

“走不到盡頭,那便來看看這門內究竟有什麼吧。”奧修熾拔出大劍,劍刃兩邊鋒芒露露,當奧修熾手握它發出呵聲時,劍身亦有流光閃過。

“嚓啦——”

這一擊鐵門居然紋絲不動,奧修熾分明感受到劍刺進門的更深處,而現實是,劍刃所劃之處只有淺淺的劃痕。

朱文見狀也打出風刃,自風而聚起的氣流抵著堅不可摧的鐵門,如同一把無形的鋸子割著那鐵皮,良久,門依舊完整如初。

“這鏽門怎麼這麼堅硬?”朱文不可置信。

奧修熾再一次揮動劍刃,這一次他對準了那鎖鏈,鏽跡斑斑的鏈子同樣神奇般抵擋了鋒利的劍。

“當——”兩者碰撞的聲音在這狹小的通道久久不散。

因著巨響,黑暗處似有人影略過,等奧修熾注意到,影子與黑暗完美融合,看不出絲毫差別來。

三人只覺陰冷更加,看不見的暗處有東西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久久不散。

“門上可有什麼特別之處?”失明不會對鬱和的生活再造成什麼影響,但她憤恨此時看不見的自己。

奧修熾重新觀察,道:“每道門上所掛之鎖數量有些許不同。”

奧修熾退後一步,他緊握大劍,他們面前這扇門只有兩個鎖,而旁邊的有三個或者更多,也或者更少。

朱文抿了一口水,擦著鎖上的灰塵,然後補充著鎖的細節:“上面還有著很多看不懂的符號,就像蛇一樣彎曲。”

鬱和走近摸索著那鎖的細節,朱文所說的符號她摸著並不清晰,還有多年鏽跡的影響。

手下的觸感在向她說,這鎖十分像古時候的古銅鎖。

圓柱體的鎖身,還有可旋轉的轉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