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婧怡全程埋頭吃飯,不敢看顧延卿半眼。

吃完飯,趁著顧延卿收拾碗筷廚房,她趕緊和茵茵一起洗了澡。

然後趕緊回房,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洗。

顧延卿就坐在客廳,看到岑婧怡小碎步牽著茵茵回房的身影,無奈失笑。

他怕嚇著岑婧怡,當天也沒敢再逗她。

在這樣晝夜溫差大的秋天洗完冷水澡,就把一家人換下來的衣服都洗了。

他和岑婧怡茵茵的衣服平日裡都是分開洗的。

岑婧怡除了剛到家屬院那天,無意間讓他幫忙洗過一次她換下來的髒衣服,就再沒給他留過洗她衣服的機會。

她會在每天洗完澡後,坐在衛生間的小馬紮上,把她和茵茵當天換下來的衣服洗乾淨。

顧延卿最後一個洗澡,也是順手就把自己的衣服給洗了。

各洗各的衣服,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事實上,顧延卿是很樂意給岑婧怡茵茵洗衣服的,他不想岑婧怡和自己太客氣。

這種客氣,讓他感覺自己和岑婧怡之間有道明晃晃的分界線。

就好像他們只是住在一起的室友,而非夫妻。

翌日,星期天。

隔壁蔣樹兵家一大早就忙活起來了。

一家人忙裡忙外,收拾得利利索索、闆闆正正。

在家屬院左右鄰居們的關心祝賀聲中,出了門。

家屬院誰都知道,蔣樹兵今天這是要去見家長。

岑婧怡也不著家。

吃完早飯就跟茵茵一起出了門。

到輝輝家裡去,跟輝輝媽討教菜譜。

見輝輝媽好像要用縫紉機做衣服,她不好繼續打擾,又告辭從輝輝家離開。

她不敢回家,不敢單獨和顧延卿待在同一個空間。

在家屬院轉了轉,最終在王大姐的招呼下,走進了樹蔭下。

大姐嫂子們正在一邊織毛衣,一邊聊天。

“婧怡,你別乾站著啊!”王大姐招呼,“我記得你不是也要給茵茵和你家老顧織毛衣嗎?回家拿毛線,搬個凳子來,大家一起坐著說說話唄!”

岑婧怡想了想,點點頭,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可她該叫誰陪自己回家呢?

總感覺自己要是獨自踏進房門,就會被顧延卿拉回房間,吃幹抹淨……

她又在家屬院轉了一圈,連哄帶騙,牽著不情願的茵茵回了家。

回到家發現客廳沒人,鬆了口氣,在沙發角落端起自己的毛線筐就要往外跑。

茵茵拽住她的衣角,皺著小眉頭。

“水!”

不是讓她回家喝水嗎?

不是說,不喝水還拉不出來臭臭,還要肚子疼嗎?!

怎麼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跑了?!

哼!媽媽騙人!

顧延卿這時從房間裡出來,眸光深邃朝她看來。

岑婧怡瞬間有種自己做賊被抓當場的尷尬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這不是馬上要去給你倒嘛…”岑婧怡心虛低頭對茵茵小聲辯解,“彆著急。”

她要去拿熱水壺,被顧延卿搶了先。

顧延卿兌了杯溫開水,遞給茵茵。

茵茵雙手捧杯,‘噸噸噸’開喝。

喝完暢快地‘哈——’一聲,又打了個飽嗝兒~

將水杯遞還給顧延卿後,抬腳就走。

岑婧怡趕緊跟著也走。

到了樹蔭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帶小馬紮。

不過剛好有個大姐坐的是長條凳,她也就在大姐的招呼下,和大姐坐在了一起。

她垂眸織起了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