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家屬院,蔣雪瑤的學歷算是最高的,高中畢業後上了個大專,學的是中文專業。

畢業之後,靠著和蔣樹兵的關係,分配到了這邊的報社,做記者。

除了蔣雪瑤以外,居住在家屬院的其他女同志,絕大多數都是小學畢業,甚至是小學沒畢業的水平。

就比如剛剛和岑婧怡說話聊天的那群婦女。

她們因為文化水平不高,隨軍來到這邊後,通常都是留在家裡負責看孩子、保障後勤工作。

還有極小一部分隨軍家屬是中專畢業和高中畢業。

這部分隨軍家屬因為學歷的關係,哪怕是隨軍來到了這邊,也由部隊跟當地協調,在當地擁有穩定的工作。

這個時間點,她們就算是下班了,也還沒回到家屬院。

只有蔣雪瑤是記者,工作的性質原因,讓她可以不用按時上下班。

現在聽到顧延卿說岑婧怡是大學生,所有人都忍不住對岑婧怡高看一眼。

蔡志斌問:“婧怡同志大學學的是什麼專業?回頭我向組織彙報一下情況,給你安排合適對口的工作。”

岑婧怡有些尷尬,“延卿他是開玩笑的,你們別聽他胡說。”

聞言,眾人臉上又露出疑惑的神情。

蔡志斌用眼神詢問顧延卿,以他對顧延卿的瞭解,顧延卿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沒開玩笑。”顧延卿沉聲,看著岑婧怡的眼神中滿是心疼。

“婧怡她考上了一等學府,學的是英語專業。只是因為……”他越說,表情愈發凝重,“我丈人被人陷害致死,她才迫不得已辦理退學。”

蔡志斌的表情都跟著凝重了起來,“什麼叫你丈人被人陷害致死?”

顧延卿看了眼旁邊的兩排大頭兵。

蔡志斌立馬會意。

他點點頭,拍拍顧延卿的胳膊,道:“那你們先吃飯,休息,其他的事,回頭再說。”

“嗯。”

蔡志斌背手到身後,對那兩排大頭兵喊了個口號,帶著人走了。

蔣樹兵一臉的疑惑八卦,想弄清楚顧延卿的老丈人被陷害致死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以顧延卿肯定不會跟他說,所以一步三回頭的,也回了隔壁自己家。

熱鬧散去,家門口就剩下岑婧怡她們一家三口。

岑婧怡仰著臉看微微眯著眸子的顧延卿,有些不敢確定。

想了想,她還是問出口:“你是故意那麼向蔡政委說的?”

先故意說她是大學生,引起注意,然後又說出她被迫退學的原因。

顯得那麼自然,像是無意間提起,可明明又是刻意為之。

顧延卿遲疑了片刻,低‘嗯’了一聲承認。

他解釋:“如果組織上能幫忙協調,岑老師的冤案或許能重啟調查,早日還岑老師一個清白。”

岑婧怡心裡淌過暖流。

這兩日來長途跋涉的疲憊,身上來月事的疲憊,都在這瞬間一掃而空。

眼前這個男人心思細膩、縝密之程度,真的是屢屢出乎她的意料。

她完全沒想到,都已經離家千里了,顧延卿竟然還想著幫她解決父親的事。

“謝謝你。”她由衷感謝,“延卿。”

顧延卿卻避開了她澄澈的眼神,轉移話題:“走吧,先進屋吃飯,不然飯菜該涼了。”

岑婧怡牽掛的事無非就兩樣,一是帶茵茵治療啞症,二是澄清父親蒙受的冤屈。

岑婧怡願意帶著茵茵跟他來家屬院,就是為了搞定戶口,好方便帶茵茵去治療啞症。

現在人已經到家屬院了,就算他有意拖延辦戶口的時間,也不能拖延多久。

所以他只能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