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茵茵向涂月華表示感謝的人,是顧延卿。

岑婧怡在聽到顧延卿對茵茵說涂月華好話時,是驚訝的。

在那一瞬間,她也更加深刻地意識到,顧延卿真的是一個品行極好的人。

同時她也覺得很難想象,明明是同一個家庭出來的兩兄弟,顧延卿和顧大軍怎麼會有著天壤之別?

在岑婧怡看著顧延卿的側臉,有些失神的時候,涂月華正驚喜地捂著嘴。

心花怒放這個字在她的身上展現得盡致淋漓。

涂月華緊接著想要趁熱打鐵向茵茵討抱,可是茵茵還是拒絕了她的懷抱。

涂月華開車送岑婧怡她們回到職工宿舍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八點半了。

涂月華說自己晚上還有個跨洋電話要打,也沒有下車,只說明天會來找岑婧怡和茵茵,就又開著車走了。

留下一家三口站在宿舍門口。

又是和昨晚差不多晚的時間。

岑婧怡抬眼看了眼顧延卿,有些為難。

昨晚已經留顧延卿下來了,今晚要是不開口留他,他會不會多想?

可拋開張姐等人會不會再次開她的玩笑這點小事不說,最主要的一點是涂月華回來了。

涂月華向來是個激情四射的行動派,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無法預測涂月華會不會明天一大早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找她和茵茵。

就在岑婧怡再次咬住下唇的時候,顧延卿主動開口了:“天不早了,你快帶茵茵回去休息吧。”

岑婧怡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想問一句‘那你呢’。

在想到問出這個問題也不會改變什麼後,她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她從顧延卿懷裡抱過正在打哈欠的茵茵,“那你走夜路小心。”

“嗯。”

“明天,要不你就別來了吧。月華脾氣急,她可能會再次和你起衝突。”

“那茵茵誰看?”顧延卿一針見血地說,“我不認為你的朋友可以看好茵茵。”

岑婧怡嘴巴張了張,無可辯駁,涂月華的性子確實不適合看茵茵。

顧延卿繼續又說:“我明天一早來接茵茵吧,我剛好想帶茵茵去見一見我以前的同學。”

“這樣一來,我既可以避免和你的朋友有正面接觸;你和你的朋友也有聊天的時間。”

岑婧怡想了想,有些遲疑。

“你要帶茵茵去縣城嗎?”

顧延卿馬上否認:“不,就在附近的村子裡。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算了,我可以只帶茵茵在鎮上逛逛。”

他這麼說,岑婧怡倒是不好意思拒絕了。

“那好吧,你注意別讓茵茵亂跑就行。”

顧延卿眼睛彎了彎,藏起一抹狡黠,“你放心,就算是我丟了,我也不會讓茵茵丟了。”

看著岑婧怡抱著茵茵進了宿舍,顧延卿這才轉身走進黑夜中。

昨晚他表示要走將近四個小時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回到了村子。

這一夜,沒有了彼此的影響,但岑婧怡和顧延卿還是在不同的地方,同樣陷入了失眠。

岑婧怡在認真思考涂月華的提議,也在思考當年父親的事。

顧延卿則是在思考怎麼才能讓岑婧怡拒絕涂月華。

他提議帶茵茵去見老同學,就是為了提防涂月華突然就帶岑婧怡和茵茵走了。

只要茵茵在他這裡,岑婧怡就不可能單獨和涂月華離開。

他承認自己的行為手段很卑鄙,但他沒有辦法,他真的不想和岑婧怡茵茵分開。

斗轉星移,白晝悄然代替黑夜。

顧延卿起得比以往都早,又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