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姑娘見周圍情況不好,也不願意給他們添麻煩,就強撐著沒說。

結果誰也沒想到,在她手臂上擦出傷口的尖角,其實不久前剛沾染上了不明怪物的組織液。

聞青舟就這麼不知不覺間接觸到了怪物的基因,在本人還無知無覺的時候,她體內的免疫系統運轉到極致,想要抵禦這種dNA層面上的入侵。

察覺到自己可能也是當前情況的推手之一,鍾玉晴心裡有點不太好受。

雖然當時的局面險之又險,能開出一條生路來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

但她曾經體會過基因入侵的滋味,知道那是一種怎樣把每一個細胞都劈開重塑的痛苦和煎熬,也知道眼前這種情況有多危險。

哪怕是人與人之間,不同基因都有極大的排異反應,何況是兩個天差地別的物種之間呢?

溫青舟的高燒只是表面透出來的冰山一角,是她身上種種異變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種,好像風平浪靜的海面,看似古井不波,實際底下暗流湧動,一道道看不見的旋渦晶瑩剔透,卻能輕鬆的攪碎人體,殺機四伏。

想到這裡,鍾玉晴不由得更難受了,她咬了咬嘴唇,看見周啟業突然站起來,下意識的問道:“你要幹什麼?”

西裝革履的男人抖了抖手上的手帕,笑容有點無奈:“我去河邊弄點水,打溼了給她蓋在額頭上,雖然應該沒什麼用,但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還是我去吧。”鍾玉晴站起來,“你一個沒戰力的普通人亂跑什麼,和她們待在一塊,把手帕給我。”

周啟業沒什麼異議,聽話的把手裡的手帕遞過去,看著鍾玉晴越過他,筆直的向河邊走去。

“你們認識很久了?”周啟業突然看向曾詩詩,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

“還行吧,其實也沒多少年。”曾詩詩低著頭,神色有點怏怏。

她因為剛才的一番話,回憶起了當初鍾玉晴接受龍女基因時的痛苦模樣,心裡又是心疼鍾玉晴,又是擔憂聞青舟,記掛著兩個人,實在沒什麼心情聊天。

鍾玉晴的成功是個幸運的偶然,但這樣的幸運能出現幾次呢?

她雖然和聞青舟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也覺得這個小姑娘很可愛,更看得出她是時軒看重的親人。

曾詩詩沉默的垂下眼皮,徒勞的在寒風裡把自己的手凍得冰涼,然後貼在聞青舟裸露在外的脖子上。

見曾詩詩一副不欲多談的樣子,周啟業也理智的閉嘴,沒有再湊上去討人嫌。

兩人就這樣一蹲一立,地上還躺著一個生死不明的,場面一時陷入尷尬的沉默。

就在這時,河邊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兩人頓時一驚,猛然抬頭,在彼此對視的眼神裡看到了同樣的嚴肅——那是鍾玉晴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