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姑娘親親熱熱的和好了,緊挨著坐,時不時湊到一起,說句悄悄話,現在,反倒是時軒有點局外人的感覺了。

不過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時軒看一眼窗外的路,阻隔了某種看不見的攻擊,眼不見心不煩。

車已經開了一段時間了,他心裡估計了一下路程,漸漸有點重視了。

看來這次鍾玉晴倒是沒說謊,從這路上的時間和車輛行駛的方向來看,還真不是同學間玩鬧的聚會。

清河中學的學生大多不差錢,平時為了上下學方便,大多都在學校周圍有自己的臨時住處,只有週末或者放假的時候才會回家,平素根本不需要走這麼久。

現在看來,鍾雨晴邀請他去的顯然不是外面名不見經傳的地方。

“你......”時軒轉過頭,想問的話剛出口一個音,他就不由得瞳孔一縮。

身體的本能比意識更快。

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瞬間,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時軒已經飛快的直起身,上半身向前排座位探去,一手扶著司機先生的肩膀,另一隻手用力抬起駐車制動器!

“吱呀......”

“轟隆——”

叫人牙酸的摩擦聲,和重物落地的轟響巨響幾乎不分先後的響起。

沉重的車身在地面上只停了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時間,下一刻,猛然抱死的後輪停止運轉。

後輪失去運轉,前輪的壓力陡然增大,方向盤顫抖的難以控制,原本正常行駛的路線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司機先生又驚又怕,緊握著方向盤,努力操控方向,然而車身還是向一側偏去,車尾向左甩,車頭向右探,在巨大的慣性之下,漆黑的車體像是沉默的幽靈,不受控制的向右前方滑移,狠狠撞在路邊的綠化帶上。

“怎.....怎麼了?”鍾玉晴被顛得東倒西歪,話都結結巴巴的說不利索,張嘴時差點咬著舌頭。

然而憑藉著汙染後強橫的身體素質,她很快就維持住了平衡,一手抱著前方的座椅維持身體方位,另一隻手緊緊摟著曾詩詩,生怕她不小心磕到。

“這是......”鍾玉晴剛說出兩個字,車頭就撞在馬路旁邊綠化帶的大理石臺階上,這下,饒她平衡能力再好,也渾身不由自主的狠狠向前一傾,整張臉都埋進前方的座椅靠背上。

“晴晴!”耳邊傳來曾詩詩的驚呼。

鍾玉晴心裡一緊,直到緊緊環在曾詩詩腰上的手臂微動,面板上傳來挪動的觸感,她這才憑藉著方位判斷出曾詩詩沒受什麼傷,驚呼單純只是擔心她。

她下意識的鬆了口氣,然後從皮質座椅靠背上把自己的臉拔出來。

“我沒事,詩詩,你別擔心。”兩人的手還握在一起。

曾詩詩緊張的湊近,用手捧起她的下巴,小心端詳著鍾玉晴被壓的通紅面部面板,眼圈不由得紅了一週。

“我真的沒事,詩詩你看,皮都沒破呢。”鍾玉晴笑得貼近她,眉眼放鬆。

明明自己臉都快被壓麻了,但她生怕曾詩詩擔心,還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平日裡,她為了吸引曾詩詩的注意力,可以使盡手段撒嬌賣痴,割破一點油皮就鬧得像是快截肢了一樣,求哄求安慰——但現在不行。

現在她是真受傷了,曾詩詩只看著她面板髮紅就心疼成那樣,要是真知道她這麼難受,不得當場哭出來?

她捨不得讓曾詩詩傷心難過,那比流血的傷口更讓人痛苦。

果然,看著鍾玉晴一臉輕鬆的模樣,臉上的紅色壓痕還有些滑稽,曾詩詩終於信了她的話,眼底的心疼和緊張漸漸散去了。

“時軒呢?怎麼沒見著他人?”眼看著這一關過去了,鍾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