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皓清微微轉動著自己的脖頸,輕聲說道:“說實話,對於這御獸之術,我的確知之甚少。不過嘛,倒也是略有耳聞。聽聞此術需得長期與各類動物混居一處方可習得。然而現今之人,又有誰願意去修習這般兇險萬分的術法呢?”

沈丘說道:“大人,卑職經過一番詳細調查後得知,這御獸術實則種類繁多。正如您所言,那種需要長期與動物群居方能掌控眾多大型兇猛野獸的御獸術,確實要自小開始悉心培養,那種屬於最高階的御獸術,至於那鍾煥所掌握的,僅僅只是御獸術的一點皮毛罷了。他只能憑藉自身的氣息來發出一些刺激飛禽的指令而已,而且其作用範圍也僅限於飛禽一類。由此可見,他絕無可能是此案的兇手,但他必然與真正的兇手存在某種關聯。”

言罷,沈丘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接著緩聲道:“卑職進一步追查發現,雲國的南部地區,有那麼一個神秘的部落。這個部落實行了一種獨特且殘酷傳承方式的御獸術。他們會把剛剛年滿兩歲的幼童無情地拋入狼群之中任其自生自滅。倘若那幼兒不幸命喪狼口,便會即刻換上另一名幼兒繼續嘗試。只有當這些孩子能夠在狼群中頑強生存至十歲時,才會被轉移至與老虎、獅子等猛獸共處的籠子裡繼續接受磨練。”

“手段極其殘忍,據說一百個幼兒中才會成功一個,待到成功之時,那人就會習得御獸術,可隨意支配任何動物”。

孟皓清嘆口氣說道:“又是雲國”。

沈丘面色凝重地說道:“卑職經過一番深入探查,驚覺當年鍾煥竟與雲國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雖說那時鐘煥名義上歸屬於工部尚書馬迪麾下,但實際上真正能夠左右他行動之人卻另有其主,而此人身居高位、權勢滔天!”

孟皓清微微頷首,表示讓沈丘繼續講吓去。只見沈丘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正是那位後將軍——崔炎!”

聽到這裡,孟皓清並未露出太過驚訝之色,似乎這一結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為他此前便曾有所猜測,既然崔炎乃是滲透大尉一事的幕後主謀之一,那麼諸多事宜必然與之有著緊密的聯絡。

孟皓清輕輕擺了擺手,語氣嚴肅地說道:“此事到此為止吧,再繼續追查下去恐怕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

沈丘聞聽此言,趕忙站起身來,向著孟皓清抱拳施禮,然後轉身離開了清水樓。

此刻,孟皓清獨自坐在屋內,心中思緒如潮水般翻湧不休。如今的局面令他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兩難境地,一方面,由於崔炎位高權重,想要進一步徹查此事已然不可能;另一方面,儘管明知所有事端皆由崔炎一手策劃,但礙於對方的勢力龐大,自己根本無法輕易將其撼動。面對如此棘手的情況,孟皓清一時之間也不知究竟該如何邁出下一步。

孟皓清扭頭對陸忠說道:“陸忠,派人幫我把頂樓的屋子收拾一下,床榻填床被子,今日起我就住在探清府了”。

陸忠面色凝重地抱拳點頭示意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然後緩緩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清水樓。

其實,陸忠對於孟皓清大婚之事心知肚明,而且對他不願回到相國府的緣由也是一清二楚。不僅如此,陸忠更是知曉孟皓清心中所屬之人究竟是誰,以及最終所迎娶的女子又是何人。

要說這世上若有人能最為真切地體悟到孟皓清彼時的心境,恐怕非這位探清府的管家陸忠莫屬了。眾人皆言宦官冷酷無情,但陸忠卻與之截然不同。儘管他身軀殘缺不全,然而其嗓音依舊雄渾有力,身形依然挺直如松。只是,每當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眉眼間那一絲黯然神傷,便會讓人察覺到,原來陸忠亦是個深藏不露、飽經滄桑且有著諸多故事的人物。

至於陸忠身上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經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