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家的叛徒,帶著那個波特小子……”克利切一邊從廚房櫃裡拿出麵粉一邊小聲地罵著髒話,它蒼老的眼睛裡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沉色。

洞穴一般幽深的廚房裡光線並不明亮,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陰影。

一條細細的黑影穿過椅子垂下的影子,看上去有點呆頭呆腦地左瞧右瞧。

它在克利切看不到的地方繞著它轉悠了好幾圈,好一會兒才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麼般順著克利切味道最濃的路線往外面游出去。

穿過門廳盡頭狹窄的樓梯,它又重新回到了一樓的大廳。

小核桃仁都不及的腦袋讓小傢伙選擇了放棄思考,順著味道繼續向一側的餐廳爬去。

哈利和小天狼星剛上樓去處理最後的幾隻狐媚子了,所以還沒來得及回到餐廳裡。

黑影在擺滿的印著布萊克家族飾章和銘詞的精緻瓷器間來回穿梭著,好幾次還被蜘蛛網掛到。

不過很快它就找到了那個佈滿克利切味道和甜美香味的東西了。

那是一個呆在櫥櫃裡的掛墜盒,光滑透亮的盒面這麼多年藏在暗無天日的櫥櫃裡也留不下一絲灰塵,而稜面的正中,一條深綠色的蛇形圖案躺在金色底面上。

——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若隱若現的奇異波動從掛墜盒上傳出。

撲通,撲通,就彷彿裡面住著一顆正在沉睡的心臟。

細長的黑影蠕動著生出了一隻眼睛,墨綠的顏色暈染開來,那隻眼球就這樣長久地凝視著那塊幾乎跟它一樣大的掛墜盒。

【不錯。】

虛無縹緲的聲音消失在它小小的腦袋裡,不能支援思考的智慧中只剩下將掛墜盒緊緊纏繞住這一個念頭。

眼睛重新被黑影吞回身軀中,它像一灘水一樣附在掛墜盒的表面,最後沉進它的影子中,一切都回歸原位。

克利切端上了飯前的甜點,盧平走進了布萊克老宅,小天狼星和哈利從樓上跑下來,沒有人知道某個曾經被竭力隱藏的遺物,已經再一次間接回到了它主人的手裡。

……

波瑞爾的天氣一向極端,一年四季灰濛濛的天彷彿跟外界隔開了一道不明不白的結界。

當埃爾維斯再次踏上這片土地時,第一個迎接他的不是查爾斯,而是代表波瑞爾痛苦的雪崩。

——祂在害怕,波瑞爾在恐懼。

冷冽的風暴吹捲開了剛長出新枝的樹苗,搖搖晃晃的懸掛在樹上的燈狠狠砸在了雪地裡,碎成一片一片的琉璃和火焰,但始終不敢靠近埃爾維斯分毫。

或者準確來說,是不敢靠近那隻長著血瞳的黑貓。

“要去看看波瑞爾的墓地嗎?”埃爾維斯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笑著撫摸了一把tom的光滑流順的背,“或許大家都在那裡。”

波瑞爾的告死祭,懸掛的引燈和飛翔的告死鳥會帶死者回到命運的初始,去為使命的未來獻出自己的最後一份力量。

一種虛幻的、連死人都不放過的惡毒祖祭呢,一群殘忍卻不自知的查爾斯。

“喵——”tom抬著腦袋,居高臨下地向這片土地投出冷漠的注視。

風消失了,連雪崩的轟隆聲也彷彿在這一刻停止。

埃爾維斯拍拍身上沾著的雪粒子,抱著tom順著雪中還沒有被掩埋的腳印,向著更深更低的遠處前去。

……

“將軍。”

白色的國王棋被擊倒,黑棋又一次勝利。

德拉科唰得一下從椅子上竄起來,他漲紅的臉上還殘留著炸毛似的憤怒與不敢置信。

這是今天第幾局了,或許是十一局,也有可能是二十一局。

畢竟有時候塔納託斯玩一盤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