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這樣說了,他們自然也就不必留下陪他乾等,他們道別後便分開了。

小珍珠鳥頂著紅紅的喙,好奇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一下子就從塔納託斯的肩上跳到了手臂上,緊緊地用爪子勾著他的衣服。

“萊拉,安靜一點。”

小珍珠鳥不動了,它歪起頭看他,發出嘰嘰嘰的鳥叫聲,彷彿是在抗議。

塔納託斯眯著眼睛,伸手在它的小腦袋上輕輕按了一下。

說起來手感還是蠻舒適的。

“裡德爾先生,讓您久等了。”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起來大致在四五十歲的年紀。

塔納託斯轉過頭就看到了一位拄著手杖一身卡其色風衣圓邊帽的中年人,他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

看上去像是一個保鏢一個助理。

“溫德米爾先生。”塔納託斯熟練地擺出完美的表情,“不早不晚才是最好的狀態,我想這時候進場剛剛好。”

“那麼,請吧。”阿拉里克有些皺紋的臉上滿是平和,說不上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請。”塔納託斯同他並排站在一起,向著劇院走去。

溫德米爾——一個一生都在建設與擴大商業帝國的海上家族。

他們在麻瓜界堪稱家喻戶曉,幾乎是到了隨便抓一個人提起這個姓氏大概都沒有人會覺得陌生的地步。

在歷史中,溫德米爾憑藉著優越的航海技術和造船技術曾一度壟斷了東歐大半的航海貿易,可以說是真正的海上富豪。

甚至據可靠訊息知,他們新一代的財富已經累積到了富可敵國的程度,如果他們倒下,那麼世界一角的混戰就將開始。

而阿拉里克·溫德米爾,作為溫德米爾如今的掌權人,海上巨輪的主舵手,正是塔納託斯此行的主要目標之一。

人總要為自己留條後路——做食死徒哪有做富翁來得痛快——開玩笑啦。

不過,他確實得有一條路可以來擋住巫師界的窺視,保證最後的安寧。

那群自視甚高的傢伙怎麼會願意在麻瓜界大肆尋找呢?

……

歌劇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陷入了日落的黃昏,

阿拉里克提議塔納託斯同他一起回到他在盧森堡區的落腳處吃飯,美其名曰讓他僱傭來的大廚好好發揮一下作用。

塔納託斯知道這是事情成了大半的意思。

密謀的時候總要找個讓人信得過的地方,在阿拉里克看來他的落腳處暫且還算得上私密。

不過他可能有點小看了巫師的力量——

“這是什麼?”阿拉里克看著塔納託斯取出那根奇怪的棍狀物在周圍輕點了一下。

“一個小小的麻瓜驅逐咒。”塔納託斯在他面前落座,“這樣子所有經過這裡的人都會被混淆意識後莫名其妙地離開,不會有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

“……這很神奇。”阿拉里克沉默了半晌喟嘆著靠在了身後的軟墊上,“我以為這些東西永遠只會出現在小時候的童話書裡。”

“像是騎掃帚的女巫,吐火的惡龍之類的。”

“可能正是因為你們的先輩看到過,所以才有了童話吧。”塔納託斯掛著完美無瑕的笑容繼續道:“至少在國際保護法公佈之前,我們還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之上。”

“這樣啊——”

阿拉里克的聲音低下去,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你的訴求我已知曉,我想這會是一次很棒的合作。”男人僅到中年便生出絲絲白髮的棕發下,那雙閱盡千帆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熟悉的光芒,“溫德米爾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扶搖直上的機會。”

“您似乎完全不擔憂後續可能出現的危機。”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