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吭聲。

旁邊的貝拉特里克斯似乎想要起來證明自己的忠誠,但是很顯然她也知道在被關押阿茲卡班直到裡德爾前來解救的故事並不好聽,只能襯托出她的無能而已。

於是場面一度十分難看。

“很好,看來我的朋友們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

裡德爾從座位上站起來,抿平的嘴角流露出冷血的嗤笑,以至於讓面容看上去更加森然。

“輝煌時的擁躉實在廉價,唯有失敗後的追隨才值得受到嘉獎,現在你們可以開始計量自己的罪狀了——”

他的聲音低低的,混雜著納吉尼與海爾波的嘶鳴。

“舊時代以贖罪券來交換罪名,現在,你們選擇交給我什麼來抵押你們在我這犯下的罪行?”

騷動不安的氣氛瞬間瀰漫開來,大部分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真實的恐懼。

曾經為了擺脫追捕而編造的謊言與模稜兩可的背叛都在此刻化作一支支鋒利的箭矢,射中了他們的心臟。

代價永遠潛藏在平穩的寧靜之下。

“主人!請您相信我的忠誠!”

第一個老鼠再也抵抗不住身後緊追的危機與想象的夢魘,吱吱狂叫著從長桌上脫離,跪倒在裡德爾的腳旁。

“我我,加格森願意為黑魔王奉獻所有。”

他期期艾艾地說道,整個身子都顫抖成一團。

但就算是這樣,這個有些矮胖的中年男巫還是強撐著身子哆哆嗦嗦地想要上前親吻裡德爾垂在地上的披肩。

然而納吉尼比他動作更快地將他一尾巴抽得仰面倒出去,緊接著唰得躥到他的面前,威脅式的朝他哈氣,那張血盆大口中飛舞的蛇信子只差幾厘米便可以舔舐到他的面頰。

“我並不需要你的舉家奉獻——”裡德爾的目光終於吝嗇地降落在了加格森的身上,“這對我來說無足輕重,甚至可以說是毫無作用,加格森。”

他的嘴角咧開一道淺淺的弧度,極具嘲諷的意味。

加格森像是從他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什麼,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灰敗下來,一邊向後退去一邊恐懼地擺頭。

然而腐綠色的索命咒比他想得還要快地佔據了他的全部視野,在生命的最終章,他腦袋中竟然只剩下“後悔”兩個字。

是後悔追隨暴君加入食死徒?還是後悔背叛暴君後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無從得知。

自以為可以逃過一劫的小聰明在這顯然已經失去了作用,而驗證的代價是他的一條小命——又或者是加格森家族的小命。

畢竟對裡德爾來說,這無足輕重。

“還有人想現在告訴我結果嗎?”裡德爾收回魔杖說,“我不喜歡交白卷的學生,但也討厭亂交卷的學生——”

納吉尼和海爾波啃食屍體的聲音在這間有點太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響,他們看著之前撐著下巴看戲似的少年撫上黑色巨蛇的尾巴尖,嘶嘶的蛇語就冒出來了。

頓時,咀嚼的響聲降低了不少,裡德爾的聲音更加清晰了。

裡德爾的餘光從塔納託斯的身上偏離,“不過如果是讓人滿意的答案,我願意為此延遲這場交卷的時間。”

“但是——”他輕聲說,“我期望是令我滿意的。”

被殺雞儆猴的食死徒們絲毫不敢有其他想法,話落後他們齊齊低下頭說道:“Yes,master(主人).”

到此刻,會議廳內冷凝到結冰的氛圍才稍稍有所融化。

算前賬並敲打的事項已經結束,他們開始提起關於救世主和魔法部的問題。

“現在看來福吉並不願意讓民眾們知道您的迴歸——”

“那個自欺欺人的蠢材。”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