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鑲嵌著一雙紅寶石般璀璨的眼眸,五官如被神明所精心雕刻出來的藝術品般精緻立體,若是輕輕一笑也能帶起某種無名無狀的蠱惑,偏偏他嘴角拉平,從上到下都是一種寡淡的禁慾。

是他啊,就是他啊——比往昔更加真實而深刻的——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時代的舊影,重新在今夜降臨。

“塔納託斯……”裡德爾陰沉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直到他們都恭敬地垂下腦袋,才把視線停留在塔納託斯的身上。

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他獲得所有的記憶,卻仍然有一種自己還是那個被分割出去的十六歲的感覺,主副靈魂的地位徹底顛倒過來。

那種甜膩膩的愛恨也隨著剝離開始變得格外清晰,裡德爾有一瞬間也曾感同身受塔納託斯徹骨的疼痛,綿密刺骨到彷彿在靈魂上刻下字來。

當荊棘鳥被荊棘刺穿的時候,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裡德爾從來不曾知道。

塔納託斯微笑著,那雙瞳孔不一的眼睛裡盛放著淺淺的流光,彷彿從來沒有決定去留無從的危險,也沒有此前糾纏仇恨的矛盾,就像是一次正常的迎接一樣向他索要擁抱。

“哥哥,歡迎回來。”

冰涼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襯衣傳遞出來,塔納託斯在他的懷中輕輕喟嘆出聲。

久違的擁抱,竟然已經在記憶中如此遙遠了嗎?

裡德爾沒有伸手,卻也沒有制止他如同稚鳥般的索求。

所幸塔納託斯並沒有將這個擁抱持續很久,掐著裡德爾承受的限度後他就乾脆地退出了擁抱,而旁邊的一圈食死徒是一點頭都不敢抬起來,生怕被滅口。

而看著裡德爾有些陰惻惻的臉色,塔納託斯估計他肯定沒想過因為這個短暫的迎接就輕易略過之前在霍格沃茨的事情。

“我想,我們最好先把該辦的事情辦完才好談論一下之前的事情。”塔納託斯指了指旁邊被綁著的哈利,先把他的注意力轉開。

“什麼意思?”

“沒有感覺到嗎。”塔納託斯眨眨眼睛,魔杖一揮就把他提到了面前,“碎魂的味道,最小的一片。”

被始終速速禁錮一直捆縛著的哈利根本無法動彈,後面終於被解禁的納吉尼也趕緊游過來把他用蛇軀一圈一圈地纏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