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為尋求庇護,野心家想沾些威風,還有生性殘忍者,被兩個能教他們更高形式殘忍的領袖所吸引。

沃爾普及斯騎士從此在斯萊特林徹底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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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教授。”

塔納託斯察覺到了他的靠近,試著朝鄧布利多所在的方向揚起一個標準的笑容。

他旁邊準備跟他一起走的斯萊特林學生在他和裡德爾之間來回晃盪,最後接收了裡德爾的眼神,跟他一同離開了。

“我想我們現在還有時間聊聊嗎?”鄧布利多沒有去看離開的人的眼神,專注地詢問著塔納託斯。

少年沒有拒絕,他手腕裡纏繞著的小蛇打哈欠似的張開嘴,最後又砸吧砸吧嘴睡回去了。

鄧布利多認得出來,這條體型偏小的黑蛇並不是塔納託斯之前帶著的那條。

“你之前的那條蛇呢。”鄧布利多邊走邊問。

塔納託斯摸摸手上手鐲似的小黑蛇,“您是說芬里爾嗎,它死掉了,這是它的妹妹赫拉。您知道的,它們不是魔法生物,小型蛇一般只有2-5年的壽命。”

“真是遺憾,我很抱歉提起這個……”

“這沒有什麼,生老病死都是命運。”

但很可惜,我並不願意接受這個命運呢……

塔納託斯沒有多說,所有隱秘都被他藏在那張永遠帶笑的臉上,撕開一層也只能看見一層又一層。

“咔噠”辦公室的門被關上,鄧布利多拿出魔杖施展了一個變形咒,旁邊的矮櫃馬上蹦蹦跳跳地來到塔納託斯身後變成了一把椅子。

塔納託斯摸著扶手坐上去。

“教授來找我是想說什麼?”少年接過杯壁溫熱的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塔納,你有想過你的眼睛的事情嗎。”鄧布利多應該走到了他的面前,塔納託斯能感受到他平穩的呼吸。

“您說這個啊,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

他下意識伸手摸摸臉上纏繞著的繃帶,其實他的眼睛早就不用這樣纏著了,但是他還總是習慣睜眼,而瞎掉的眼睛並不算好看,所以就一直保持到現在。

“聖芒戈的治療師也說不太行,壞掉得太徹底,時間也拉得太長。”塔納託斯說,“普通的魔法有時候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器官恢復,比如死人重生,又比如,永生不朽……

“是的,魔法也應該順應世界發展的規則。”

塔納託斯看不到鄧布利多的表情,但是他能從他低沉的語調裡聽出某些深意。

尚且還算年輕的教授剛從混亂的戰爭中脫身,愛沒有沉澱,智慧未能長出參天的巨樹,從阿利安娜身上延續下來的憐憫在不知何時悄然矇蔽著他的視線。

儘管懷疑,儘管思慮,他卻還是將塔納託斯同他的哥哥分出了優先順序。

錯誤的示範呢。

塔納託斯滿意的唇角掩在端起的茶杯間,來自荊棘的侵蝕還在向下。

雙子永不分離,他們永為一體。

所以,請小心每一根分叉的觸鬚,那是明晃晃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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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兩人宿舍裡,只有桌面上亮著一盞檯燈,地面上鋪設著厚重的地毯,可以讓塔納託斯光腳踩在地上而不會受涼。

裡德爾靠坐在椅子裡,塔納託斯就像幼年時一樣靠扶在他的膝頭。

“再讀大聲點吧,我聽不清了。”少年懶懶地打著哈欠,搭在哥哥膝蓋上的手直起來,摸到了裡德爾手裡的書的書脊,“為什麼他們不能出點盲文的書本。”

“因為這裡只有你這樣一個瞎子。”裡德爾毫不客氣地對著弟弟使用他尖酸刻薄的詞語,後面甚至是生怕不夠扎心地又補了一句,